“亲人没有,子嗣更无,如今最多也就落个忠君爱国的名声,况且这名声还不被大多数文武百官所认同,温公难道也想和那魏成一样,受了一辈子的苦,百年之后却便宜旁人吗?”
刘太常言语真切,苦口婆心的劝道。
“退一万步讲,温公就算对陛下赤诚一片,可你拿的,只不过是陛下毫不在意的一小部分而已,天底下钱财万万数,不都是陛下的吗?你为我大盛鞠躬尽瘁,拿这一点又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这位世子殿下自认为劝人从恶的本事堪称一流,哪怕是寺庙里得道的高僧,饿急了也得为香火钱发愁,更何况是俗世中每日都被欲望熏陶的凡人呢?
温陈脚步踌躇,一时间表情复杂,“此事还得容下官仔细想想……”
听到这话,妙公子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很确定,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不急不急,小王还要在这尚京城中呆段日子,温公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小王!”
温陈默默点了点头,心底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这镇南王的狐狸尾巴总算是被自己给揪出来了!
不过此事还是得与小皇帝商议商议,想要彻底博得这父子俩的信任,不下肥饵,鱼儿恐怕不好上钩!
而且以温陈看来,打入镇南王集团内部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帮助小皇帝彻底铲除这个病根,单单控制豫州矿脉是远远不够的,那几十万大军未除,永远是个麻烦事儿!
二人回到保和殿时,宴会正进行到高潮,大殿中央,一个个身披轻纱的窈窕女子正翩翩起舞,众大臣们推杯换盏,目光逐渐有些朦胧。
温陈看了一眼殿上,太后已经不在小皇帝身边坐着了,估计已经回宫休息,身旁只有婧妃一直陪伴左右,而且二人的目光从自己一进殿以来,还从未移动到自己身上。
而被揍了屁股的宣阳,如今心情看起来依旧不算太好,听着对面韩闯等一帮武将时而放声大笑,举杯痛饮,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温陈从旁走过,从自己桌上拿起酒杯斟满,凑了过去。
“咱家敬郡主一杯,你我一笑泯恩仇,如何?”
宣阳翻了个白眼,抬手夺过温陈的酒杯倒掉,将自己桌上的吃饭用的银碗砰的一摔。
“要喝就用这个喝!”
温陈眉头一挑,嘿?西北民风果然彪悍,可论喝酒,老子还真没怕过谁!
转头从桌上把自己的银碗也拿了过来,端起酒壶咕咚咕咚满上。
“划两拳?”
“划就划,本宫还怕你一个小太监?”宣阳不屑哼了一声,撸起袖子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又摩擦到痛处,当即恨得心直痒痒!
当即面目狰狞!
“划拳?划个屁!”骂着一把抓住温陈衣领,搂住脖子拖入自己怀里!
温陈仰面躺在小黑豆腿上,一时被两团浓重的黑影遮住了视线。
“咋的,郡主要喂奶?”
“去死吧你!”宣阳俏脸一红,端起酒碗也不管温陈愿不愿意,玩命往他嘴里灌,丝毫不讲理的举动看得一帮大臣心惊肉跳。
“温陈是怎么得罪郡主了,郡主为何生得如此大的火气?”
“这小子八成又干了什么龌龊事被郡主看到了,别管他们,你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