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哦,这话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他出了厢房就在院里站着,院里下人来回走动,端盆端水的,看得王崇心烦意乱,几次想再进去瞧瞧。
日渐西移,天色黯淡下来,厢房内呻吟声终于低了,忽猛地传来阵响亮的啼哭。不多会儿,稳婆将孩子擦干净包裹严实了出来报喜:“恭喜国公爷,夫人生了个小娘子。”
王崇听了面无表情,连看都未看一眼,就绕过她往屋里去。
稳婆心道这世家贵人都盼着生个男嗣,如今得了小娘子许是不喜,站在那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其中一个老姨娘笑开口道:“国公爷这是高兴坏了,赏,回头都有赏。”
稳婆这才惴惴不安回了厢房。
然而进屋却见王崇又在榻前动怒:“夫人怎么回事?如何不醒?”
“国公爷,夫人身子无碍,只是累了睡着。”医女上前答道。
王崇这才噤声,仍不放心,手探到她鼻下探了又探方松口气,只他人不肯出去,就在屋子里守着。
陆希娘受了遭罪,累极睡去,醒来时候已是半夜,扭头便看到王崇趴在她枕边,她几乎刚有动作王崇便醒来,摸着她的手问她:“你觉得如何,我让人去端米汤。”
她左右看看,问道:“姐儿呢?”
她临睡前稳婆抱给她瞧了眼。
“乳母抱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着,我让人抱来你看看?”王崇摸着她的脸,低头亲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压根不清楚小娘子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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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沓生在八月,小娘子生来身子就不好,像是胎里带着毒,府里韩大夫帮她调养数年,直到她七八岁时才渐好。
她容貌长得不错,只是她自己照着镜子瞧,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直等她再大些,见到父亲挂在书房里画像,自己倒同上面妇人生得极像。
她哭着摘下画像往里院奔,国公爷和夫人只得了她一个孩子,视若珍宝,就算是夫人身边的春杏嬷嬷也不敢拦她。
这边王沓冲入房中,也不知父亲王崇也在,王崇一脸尴尬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扭头训斥女儿:“怎么也不让人通报声再进来。”
他平素最疼她,舍不得说半句重话,这会儿乍凶了句,倒把王沓吓住。
小娘子含泪往同样面色讪讪的陆希娘身上扑,举着画像问她:“母亲,她是谁,怎跟我生得这样像?莫非我不是你们生的?”
“胡闹。”陆希娘还没开口,王崇却先道,让陆希娘瞥了眼又忙缓了语气,“你母亲生你时受了不少罪,如何不是亲生的,那是你……陆家祖母,你与她血脉相连,有几分相似也是应该。”
小娘子懵懂点头,让王崇给哄出房。
却不知王崇在她走后就从内栓了门,抱起陆希娘往后头去了,他将妇人压在床间,咬着她的耳朵喊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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