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刚到乾清门,就看见大内侍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心中一沉。这时候耳边传来兵器相交之声,宋青书连忙循声而去。
“大家速战速决,鞑子皇帝就在眼前,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在大内侍卫反应过来前解决掉康熙。”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一剑刺死了面前一个侍卫,焦急说道。
这次红花会好不容易混进皇宫来,而且紫禁城里大部分侍卫都被派到前朝防备从天下各地前来的武林人士,陈家洛还以为一行会非常顺利,但是没想到护卫康熙的这队侍卫如此难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悍不畏死。一行人动手到现在已经超过了预计的时间,陈家洛心中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皇上,等会儿奴才们若是不幸战死,还请皇上屈尊降贵,想办法多和这群反贼沟通一下,拖延一下时间,多总管和宋大人应该察觉到不对了。”
张康年与赵齐贤护着康熙一步步往殿上退去,两人虽然一向是溜须拍马之辈,但到了关键时刻,却也分得轻重,康熙若是出事,哪怕两人逃得性命,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如果康熙平安无事,哪怕两人丧命当场,事后康熙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康熙四处望了望,没见葵花老祖出来救驾,心中也暗暗后悔与害怕,但自幼受到的帝王教育让他一张脸毫无表情,保持着威仪注视着场中情况。
“啊啊啊”一声声惨叫,红花会各个当家纷纷解决掉了眼前的对手,一步步往康熙逼了过去,很多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一丝成功的喜悦。
张康年与赵齐贤对视一眼,正欲上前拼命,哪知道肩膀却被康熙按住了,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康熙排众而出,镇定自若地说道:“朕自知今日大限将至,只是连各位来路都不清楚,未免遗憾。”
陈家洛十分佩服这个少年天子的胆气,拱手说道:“皇上气度非凡,在位所作所为也算得上一有为君主,陈某向来佩服,若不是满汉有别,陈某倒是很愿意结交阁下这位朋友。只可惜芝兰当道,不得不除。”
“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满人的天下或者汉人的天下又有什么分别?”康熙沉声问道。
“好一个安居乐业,康熙康熙,吃糠喝稀,”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冷笑道,“总舵主,我们身处险境,不要跟鞑子皇帝多废话,待我割了他的人头,带出宫去祭奠天下惨死在鞑子手中的百姓。”说着往康熙扑了过去。
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康熙大惊失色,心中慌乱,连忙往后躲去,张康年赵齐贤怒斥一声,举刀迎去。
两人刚跑出几步,只觉得膝弯一麻,身形一个趔趄,文泰来趁机一掌劈到两人刀身,钢刀应声而断,文泰来手掌余势不减,按在两人胸前,张赵二人鲜血狂喷,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地跌倒数米之外,要不是有钢刀先行化解了部分掌力,两人中了奔雷手一掌,恐怕会立即毙命。
看着文泰来步步逼近,面临死亡,康熙龙袍之下的躯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战栗,但皇帝的尊严不允许他露出一丝胆怯,只好咬紧牙关,怒目瞪着对方。
文泰来双拳紧握,关节的脆响仿佛催命符一般,看到康熙眼中的恐惧,文泰来狞笑一声:“狗皇帝,文某送你一程。”
康熙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未传来,反而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惊呼,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金砖地板之上插着的一柄木剑犹自颤动,散发出阵阵龙吟之声。
认出了这柄木剑,康熙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传来,大喜道:“青书!”
宋青书一个翻腾,挡在康熙身前,沉声说道:“宋某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康熙现在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巴不得抱着他亲两口,哪会怪罪他。
目光扫视场中一圈,宋青书冷笑道:“蓬莱派陈恪,若我所料不差,阁下就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骆冰,文泰来,好一个神拳门马来。”
“铁砂掌双胞胎,应该就是红花会五六当家常赫志,常伯志兄弟了。”
“飞鹤门同余?同余同余,阁下长得如此俊秀,应该就是十四当家金笛秀才余鱼同了。”
“还有这几位,独臂无尘道长,千臂如来赵胖子,章驼子……宋某之前还真看走了眼。”
被他点出来历,红花会众人纷纷色变,陈家洛上前说道:“阁下堂堂汉人,为何要为虎作伥,甘为鞑子鹰犬?”
想到红花会与乾隆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宝亲王弘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宋青书淡淡一笑,“你们红花会还不是同样为满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