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病!总行了吧?余家让给你!”
余绽耐心告罄,霍地立起,大踏步走了出去。
给我挖坑是吧?!
老子最擅长的就是反手埋人!
一阵寒风顺着掀开的门帘卷了进来。
她亲手娶回来的亲嫂子尹氏,跟在她后头站了起来,笑意森森,冲着座上剩下的人点点头:“余家让给你们。”
姑奶奶也不伺候了!
跟着扬长而去。
屏风外头的众男子们听着,垂首无言。
余缜深吸一口气,起身,冲着余笙拱手欠身:“侄儿尚须守母孝,忝列宴席,失礼已甚。如今天色已晚,尚有功课,且乞告退。”
“说得也是。大兄宽坐。我也回去给我娘子上柱香。”余简也含笑起身,不等余奢余笙有反应,持了儿子的手,竟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了。
走了!
余笙目瞪口呆。
啪!
余奢怒火满面,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冲着余笙大发雷霆:“他们父女才回来半个月!半个月!除了将商队做生意的钱都交出来,人家连屋门都不出!
“你们竟然连这样的兄弟侄女都容不下!那我们呢?我们这些吃白饭的,在你们心里是不是早就该赶出去!?”
银白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二太爷几乎要掀了桌子!
余绾在屏风后头紧紧地抓着那个荷包,脸色苍白地打了个寒颤。
贰氏冷冷地看着她,寒声问:“六妹妹如今可满意了?”
余绽咬了嘴唇,眼泪再度落了下来,一转脸,躲进了亲嫂嫂王氏的怀里,呜呜咽咽抽抽搭搭,小声哭泣。
“散了吧。”余笙在外头半天无言,听见屏风后的哭声,终于疲惫开口,“小六跟我来。”
余奢重重地哼了一声,怒气稍缓,仍旧让余经搀扶着,慢慢地回房。
众人散去。
阿镝飞奔着去告诉余绽:“余副监叫了六小娘子去外书房说话。”
外书房?
正在抄经的余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在外书房外偷听到的余笙和余简的谈话。
搁笔。
起身。
“我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阿镝心领神会:“婢子给您加件斗篷罢。外头冷。”
今年余绽新添置的斗篷是一件狐皮的大氅,纯黑色,黑得没有一丝杂毛,如墨夜一般。
特别适合偷听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