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蔚自闲回答,她便眨着眼睛:我这人最喜欢有来有往了。
她又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呀!今日没要人为我备饭。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收了发带,需要继续请她吃饭了。
谢珣还有些窃喜,这样够间接了吧。她做事向来直来直去,此次可是给他面子了。
蔚自闲点点头,十分有礼:既然如此,那便请郡主去书院里的食堂屈就一餐了。
她忙摆手:不屈就不屈就。
哪成想,蔚自闲竟也留了一手,她送所有同窗发带,他便请所有同窗吃饭。一时间,书院里的食堂热闹不已,掌厨的师傅更是开心。
谢珣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吃下一口菜,险些被齁得渗出泪来,她捂着嘴:你分明是在戏弄我。
蔚自闲递过一碗水,气定神闲:郡主难道不是在戏弄我?
发带这样贴身之物,她送了人手一份,倒也真是重视同窗友谊。
谢珣喝下一口水,不大开心:若我单个送你,你到时又不收。
她那会儿说了要给他回礼,但她觉着按蔚自闲的性子定然不收。
你怎知他一时脱口而出,心里又后悔起来,只得转过脸道,郡主快些吃吧。
谢珣瞧他的模样,倒是同受气时的爹爹一个样,虽哄不来男人,但到底身上留着风流女帝的血,故意作道:我不吃了,你故意气我。
蔚自闲有些好笑,他这几日早摸清了郡主的脾气,晓得她是只纸老虎,还是爱胡乱撒娇的那一种。
他咳了两声,一时有些心软,她自小金枝玉叶,想来是吃不惯这些。他又想起自己书袋里的点心,便起身道:我去拿些东西。
谢珣见他急匆匆离去,虽猜不到他要做什么,但自己一人呆着无趣,索性也跟了上去。走得太急,正好在书室里同他撞了个满怀。
蔚自闲扶住她,有些无奈:郡主怎么总这样冒冒失失。
她见他手上握着东西,一时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他有些不自然,递给她:方才未饱腹,想起书袋里还有些点心,想取了来吃。
谢珣了然,这位蔚公子言不由衷,这分明就是拿给她吃的嘛。
她拉着蔚自闲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有些惊喜:呀!是栗子糕!
他含糊着回答:家仆随意放的。
她眉目含情地横他一眼,她可没问他为什么会有栗子糕。
谢珣小心地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她方才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可比撒多了盐的大青菜好吃。
她如同一只小鼠一般静悄悄地吃着,一时间书室里没有丝毫声音。蔚自闲端详着她,瞧见红润唇瓣边一颗小碎屑,正要作声,只见谢珣吐出红舌,灵活地卷走了它。他不由转开了眼睛,只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