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东京汴梁也一样,绝大多数建筑都是砖木结构,在整个北宋时期共经历了40多次特大火灾,因此消防是当时朝野最关注的严峻问题。
当时汴梁城内的防火措施是非常严密,到处都设有一座望火楼,配备有专门观测的火警。
楼下有被称为“潜火兵”的军队驻守,专司消防。
而每逢中秋与元宵,满御街流动着喜气洋洋的人潮,这也是街上商铺大发利市的最佳时机。
据《武林旧事》说,一到中秋节,御街店肆就陈列出诸如绒线、密煎、香料等货物,向路人夸多说好,谓之“歇眼”。
所谓歇眼,大概就是留住顾客眼球的意思。入夜,御街“灯烛华灿”,买卖“竟夕乃止”。刘辰翁有一首《忆江南》:
梧桐子,看到月西楼。
醋酽橙黄分蟹壳,麝香荷叶剥鸡头。人在御街游。
意思是在中秋的明月下,坐在御街的食铺上蘸着香醋和橙汁,品尝大闸蟹,然后用清香的荷叶托着一捧菱芡,边走边剥着吃,写出了普通人逛御街的闲情逸致。
元宵节前后要过上五六天,比中秋节更长更热闹,御街上的商贩们推着用金属镶包的花盘架子车,花盘上簇插着闹蛾、灯彩等应景货品,歌叫喧阗,吆喝着买卖。
固定的摊主对伙计也往往“使之吟叫,倍酬其值”。姜夔有诗描写元宵节御街的商卖:
贵客钩帘看御街,帝中珍品一时来。
帘前花架无行路,不得金钱不肯回。
甚至夜阑更深,还有人提着小灯在御街上寻找游人丢失的东西,当时谓之“扫街”。
据《武林旧事》说,这是北宋御街的遗风,而居然“遗钿堕珥,往往得之”。当然,偶尔也会有“雨打上元灯”之类煞风景的事,御街上便是另一番光景,姜夔也有诗说:
正好嬉游天作魔,翠裙无奈雨沾何。
御街暗里无灯火,处处但闻楼上歌。
在当时,逛御街成为到过临安的官宦士民的赏心乐事,就好似现在人们好几年后还津津乐道当年游天安门逛长安街一样。
著名诗人杨万里退居家山以后,就曾恋恋不舍的吟诗道。
“闻说都人竞出嬉,御街箫鼓倍年时。”
此情不仅诚斋有,就是那位刘辰翁,也一往情深回忆说。
“空回首,御街人买南京枣”;“雨枕莺啼,露班烛散,御街人卖花窠。”
在他们看来,御街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而宋末诗人许棐则说“御街车马无行处,谁肯抽身觅退居”,
在这里,御街已经转为滚滚红尘与功名利禄的代名词。
大约就在许棐面对着御街发出感慨以后不久,南宋灭亡。
六十年后,元代词人萨都剌经过杭州,登上吴山,有诗云。
“一代繁华如昨日,御街灯火月纷纷。”
似乎仍能透过历史的烟云,从眼前的灯火,远眺到南宋御街的喧闹与繁盛。
但不管怎么说,两宋一朝,御街都及其繁荣,仅通过对御街资料的查询,就可以得知当时的百姓生活的十分富足,并不是吹嘘。
虽然现在很多人老是贬低宋朝为弱宋,调侃为大怂,没骨气,但是,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它已经力所能及的做到所能做的最好了。
比如,宋朝能够很好地处理与北边游牧民族国家的关系,虽然这种处理经常伴随着赔款。
可这其实恰恰是宋朝政府聪明的地方,因为在处理与自己有地缘政治的国家关系的时候,一味的勇武和一味的退缩都是不可取的,必须要把握好一个度。
宋朝的这个度,就把握得比较好,就拿“澶渊之盟”来说,这次盟约虽然损失了一点儿钱,却换来了一百多年的和平,其实是相当划算的。
毕竟和庞大的战争成本相比,区区一点赔款成本,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再说了,要不损失这一点钱,和他们互市搞贸易的话,北方的游牧民族也活不下去,他们肯定还要继续南征,这样战争会无休止的扩大下去,损失还会更大。
就比如之后的明朝,虽然很有骨气,不和亲不纳贡的,可动则就几十万军民远征,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