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府前,苏白从府内走出,坐上马车离去。
后方,郑凃站在府前,看着苏白离开,神色间尽是疑惑之色。
父亲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请苏先生过来,又似乎要撵苏先生走。
看到马车远去,郑凃转身走回府中,看到正堂前的父亲,不禁问道,“父亲方才为什么不挽留苏先生?”
“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此前,是本侯太高看他了,涂儿,今后还是少跟此人来往为好。”
平远侯淡淡道。
“父亲怎么会如此说苏先生?”
郑凃惊讶道,“苏先生的才华,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颇为赞赏,父亲此前不也是说苏先生是世间少见的大才,为何,今日会变化如此之大。”
“闻名不如见面。”
平远侯语气淡漠道,“以前,此前只是道听途说,今日亲眼所见,这苏白,才华虽然有一些,但是,为人却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之辈,不值得深交,你今后离此人远些。”
“父亲。”
郑凃面露急色,刚要再说什么,却被平远侯开口制止。
“不用再多说,为父不会害你,你只需要记住为父的话,离这个苏白远些。”
平远侯冷声说了一句,旋即转身走入堂中。
“父亲!”
郑凃唤了一声,平远侯却是没有再理会。
正堂前,郑凃一脸焦急和不解地站在那里,实在不明白方才在内室中发生了什么。
洛阳城街道上,马车隆隆,原路朝着苏府赶去。
马车内,苏白回忆着平远侯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神色微凝。
毫无疑问,平远侯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平远侯知晓他是柱国府的人。
如果平远侯能够认出来,是不是其他人也可以。
思绪间,苏白神色越发凝重,平远侯的话,给他提了一个醒。
他如今在洛阳城中,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马车中,苏白开始审视自己来到洛阳城做的每一件事,以寻找自己的不足和破绽。
这次,是他大意了。
祖父说的对,每日三省身,方能谓予无諐。
从前走的太快,没有时间思考过往的决定,如今想来确实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平远侯,以他现在的判断来看,是友非敌,当然,凡事无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