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学生,开始上课。”
大卫·维克托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他翘着二郎腿,宽大的双掌叠放在大腿上,脊梁直挺好比人体课上供给美术学生画画的雕塑。
贵宾车厢的布置还是那样猎奇怪异,有一条刺眼醒目的红毯通向列车的终点尾门。
江雪明和步流星站在门前,此时此刻,他们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强大的灵感压力,
一开始,两个小家伙认为,维克托像是一把雕刻刀,或是一柄铸锤,不断将他们的意志和精神改造成新的形态。
每一次与维克托老师相遇相知,相伴相随——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雪明能感觉到,这位无时不刻都在影响着他的内在世界与精神能量。
几乎不用雪明去“请教”,不用去“吸收”,或者做其他的事——就像是那个存在感过于强大的维克托老师,像是一颗大火球,不停地往外散发着能量与威光。
这些天里,两个小家伙终于能勉强窥清维克托先生的[形状]——那个人是一支笔。冰冷的钢铁外壳,滚烫的墨水内胆,不断在三个火枪手的诗篇书页上,留下新的故事。
和他的棍棒钢笔一样,表里如一。
“我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要向我请教,就像我的每一个读者,每一个与我心灵相通,与我的文字[通神往生]的人们。”
他依然是那样,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将一长串台词,用舒缓精确的语言表达出来,看不见急躁或怠惰,看不见喜悦或悲伤。
“你们可以一下子,像是新年烟火爆炸那样,把所有的问题同时问出来。我会试着去记录去作答。记住,这些问题很重要,会是今天这堂课的绝对主题。”
江雪明:“能说说车站的历史吗?”
步流星:“老师是什么星座的?”
江雪明:“boss究竟是什么东西?”
步流星:“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江雪明:“我记得,不同批次的乘客,任务完成之后也会搭乘不同时段的列车,为什么我们在返程的时候,刚好能遇上老师?”
步流星:“如果我俩算是维克托老师的学生,那我岂不是明哥的师兄?”
江雪明:“我最近欠了侍者一笔债务,能告诉我怎么挣钱吗?挣辉石钱币!我不想欠她的债,因为我感觉到,这笔债务要是拖久了,会很麻烦。”
步流星:“说起来,我把万灵药送给我妈咪了。我的侍者也骂我浪费——但是我觉得,我还有机会报答妈咪的养育之恩,真的是非常幸运的事,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呢?老师”
江雪明:“我想知道上次那个故事的后续,老师,你和我们说的故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后来发生了什么?”
步流星:“明哥说,在你身上看见了一头恶魔,那个幻影是什么东西?”
江雪明:“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步流星:“我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紧接着,他们等待着,希望维克托能好好解答这些问题。
维克托用稿纸记下这十个问题,将它们撕成十张小纸条,揉成纸球。紧接着说:“两位学生。今天这堂课,要考验你们的观察力。”
他从工作台拿来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将纸球都倒进去,“问题很多,但是我只能解答其中两个,你们一人一次机会。”
“哦!~”流星一下子兴奋起来,福寿万年在刹那间燃起了鲜红的斗志之光,“老师又要开始了?你又开始了?”
维克托不太明白:“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要开始?我从来有停止过吗?”
在闲聊的空档,江雪明迅速将钢之心戴回手上,他集中精神,依托辉石的共鸣,紧紧盯住了玻璃杯中不断翻滚的纸球。
“老师!你可别小看我哦!和你上次交手之后!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阿星笑嘻嘻的,紧接着严阵以待。
维克托更加的用力摇晃杯子,纸球愈发弹跳的速度愈发激烈。
“——如果你们能看清内心的必选题,那么就伸手去抓住。看不清也没关系,与我实话实说,我会从这些问题中选一个作答。”
“什么?”阿星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这这种感觉要从维克托老师的星座和我步流星到底算不算明哥的师兄两个问题中选出来一个吗?!好难真的好难可是我还想知道维克托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啊——毕竟这部分的内容肯定和老师的写作灵感原型挂钩!都想要好难选糟了!我不记得了”
维克托晃动透明的杯盏,微笑着问:“到底是哪个呢?”
“唔!”阿星抿着嘴,眼瞳快速跟着杯盏中弹跳的纸球迅速移动,“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就在我刚才分神的瞬间,找不到那个最重要的问题了!维克托老师你到底是什么星座的呢?如果这个不能问的话——我怎么打蛇随棍上,去问你的生日?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