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连轴转时,霍以南作为四人的主心骨,冷不丁接到家里的电话。手机那头的女声娇俏,带着浓重的哭腔,只哭了几声,霍以南便撂下摊子回霍宅了。
圈子里的大家族无一例外都是如此,为了金钱地位,勾心斗角,无视亲情血缘。
&nbs
p;霍家如此,齐家也如此。
商从洲瞄了眼累得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容屹,凑到齐聿礼身边,饶有兴致地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种家庭,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每天就在算计中过日子,真有意思。不像我们家,看对方不爽直接开打,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最后一起被我家司令用马鞭接着打,没劲透了。”
南城东富西贵。
西边最金贵的便是商家了,且不说商从洲的爷爷商司令,就说商从洲的父亲这辈,个个都是政党界的重要人士。商家这样的家庭,家族根基扎实,家族关系亲密的牢不可分。内部斗争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是绝对不会也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齐聿礼冷哼:“少说这些风凉话。”
商从洲忙里偷闲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真的,多有意思。你看——”他从堆成小山的文件里抽出一叠a4纸来,扔在齐聿礼面前,“弟弟抢走哥哥的生意……哎我说,你家齐云川是怎么想的?这事儿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怎么着也得把他这副总经理给撤下来吧?”
齐聿礼眼神漠然地瞥了面前的文件一眼,语气寡冷又轻蔑,“他抢的走吗?”
商从洲耸耸肩:“是抢不走,但是明知道是你的东西,他非得来插一手——还挺刺激的哈,你俩还真是亲兄弟,都能看上同一单生意。”
齐聿礼淡嗤了声:“那又怎样,我看上的东西,还能被他抢了?”
商从洲最欣赏他这种肆无忌惮的性格,更佩服他有着说这句话的底气。
“不过小三,你——”注意到齐聿礼阴恻恻投过来的冰冷视线,商从洲无奈改口,“老三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东西还没确定是你的时候,你先藏着呢?就像这单合作,还没达成之前,没必要昭告天下的。你也知道你家那群不省心的兄弟是什么货色,一个个都想和你争点什么抢点什么,生意场的事儿倒还好,钱这种东西,没了再赚就行。”
“你要和我说什么?”齐聿礼长驱直入。
到底是聪明人。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心。
商从洲:“万一他们要和你抢人呢?”
齐聿礼停下手边工作。
商从洲站在落地窗边,阳光照在他身上,衬得他更温润如玉。
他指腹摩擦着咖啡杯,慢条斯理地说:“像你们那种家庭出身的人,喜好这种东西,就是软肋,当你有足够的和他们抗衡的底气时,才能把你的软肋告诉他们。在那之前,应该妥善藏着才对。”
话语里的训诫和劝告,齐聿礼听得一清二楚。
霍氏如今腹背受敌,齐云川敢大着胆子和他来抢生意,怕是背后有人为他撑腰。不像是老爷子,老爷子始终会站在齐聿礼这边,应该是齐云川的父亲以及其余叔伯。
齐家的人,一个个都想把他从齐家继承人的位置上扯下来。
齐家继承人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双嗜血的眼盯着。
“你知道为什么大哥一直藏着他家那位吗?”商从洲说,“因为害怕,怕有人知道那是他的软肋,想对他的软肋下手。”
“齐三,你呢?齐家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如果被他们知道——”
“——我知道的。”齐聿礼打断他,“你放心吧,二哥,所有的事,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清澈日光穿过落地窗落在商从洲的身上。
商从洲朝齐聿礼举了举咖啡杯,脸上露出笑里藏刀般的笑,“所以,你已经开始计划了吗?”
齐聿礼无波无澜的眼,沉定平静:“计划早就开始了。”
第一步。
就是让她把他骗上床。
而第二步。
是自那之后,齐聿礼开始高调地和南烟同进同出,所有重要场合,齐聿礼身旁挽着他胳膊的人,都是南烟。以此惹来外界不少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