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堂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在为今日的圣旨震惊不已。也无人敢靠近叶氏的寝室。
到了中午,珍珠去敲门送饭。门里一直没回音。
看来。夫人是心情不佳,根本不想吃饭。还是让夫人先一个人静静吧珍珠暗暗叹口气,不再敲门,只默默地守在门外。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现在我被记在叶皇后名下只是权宜之计。一来是为了安抚皇上,二来也是暂且隐忍,等我日后坐上龙椅,第一个就要除掉叶皇后和楚王。到那个时候,我再名正言顺地接母亲进宫。朝中再无人敢反对。”
回程的马车上,陈元昭便已将自己的谋算仔细地告诉了许瑾瑜:“此事得向母亲解释清楚,免得她心中难过。”
叶氏和叶皇后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若是知道他要被记在叶皇后名下,心里一定会很憋屈。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叶皇后是皇上的正室原配,只要是皇上的血脉,见了叶皇后都要尊称一声母后。他这个刚认祖归宗的皇子,总没有立刻就对嫡母动手的道理。不得不暂且隐忍。
许瑾瑜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心中颇为欣慰。
陈元昭终于打开了心结,不再怨恨叶氏,甚至主动为叶氏着想。叶氏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陈元昭和许瑾瑜从宫中归来,引起了全府的轰动。他们两人无心应付众人或好奇或敬畏或欲讨好的目光,直接到了世安堂。
世安堂今日异常的冷清安静。
守在叶氏门外的珍珠忙上前来行礼,在称呼时稍稍犹豫了一下。以前叫惯了二公子,可现在这么叫似乎不合适了,叫平王殿下,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陈元昭无心理会珍珠的欲言又止,直接上前敲门:“母亲,是我。”
门里毫无反应。
陈元昭略略皱眉,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母亲,我和阿瑜从宫里回来了。”
门内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陈元昭心里一个咯噔。
许瑾瑜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就算叶氏心情再不好,也不可能将他们拒之门外:“珍珠,婆婆在屋子里待了多久没出来了?”
珍珠此时终于感觉到不妙了,惶惶不安地答道:“夫人接了圣旨回来后,一直没再出来过。中午奴婢来送午饭,夫人也没答应。奴婢以为夫人心情不好不愿出来,便没敢再惊扰夫人”
珍珠的话一入耳,陈元昭的脸色彻底变了。想也不想地用力踹门,发出嘭地一声巨响。结实的木门晃了一晃。
门内,依然一片静默。
许瑾瑜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叶氏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这么久,不曾出来。现在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没吭声只有一个可能!
陈元昭的俊脸陡然泛白,没了血色,薄唇抿的极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门踹开。
叶氏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双目紧闭。双手垂在身侧,就像睡着了一般。
陈元昭站在门口,双手不停地颤抖,脚下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脚迈不开步。
有陈元昭挡着,许瑾瑜根本看不清屋里的情形。可她已经从陈元昭僵硬的背影中猜出了真相。
泪水哗地涌出了眼角,迅速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