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柄很快搜索了下狼人的营地,从中间找到了一把精致的弓箭,提着朝着桥中央走去。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是接自己的战友们过江。
望着对面桥头朝自己兴奋挥手的战友们,侯小柄终于体会到了做英雄和取胜带来的双重快感。他取出一支箭,又从怀里取出一卷丝线,小心地将线头系在了箭尾处,然后卯足劲拉开了手里的弓,搭了上箭。
“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了就全完了。”一个念头突然涌上了心头,他顿时犹豫了起来,心中澎湃的战斗激情如潮水般消退,卷走了他满腔的自信。从他站的位置到战友们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差不多有二百米。一箭射出二百米,即便手里有良弓,这也是一个优秀射手的极限距离他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底气。
片刻后,他放下了弓。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勉强举了起来,然后又一次放下。
“要坏事!”看到侯小柄如此反复几次后,朱小七心中暗暗叫苦。最艰难的时候都挺了过去,他没想到侯小柄会在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怂了。
“铁胆,过来。”他急忙把赵铁胆叫到了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会儿。
“快点,照我说的做,亮开嗓门给他打打气!”说完,他推了赵铁胆一把,大声催促道。
“侯小柄啊侯小柄,你是先天性阳萎吗,关键时候又不敢射了?你真是个彻头彻底彻尾的懦夫!你这样的人,跑来当什么兵嘛,你还不如回家守着老婆种种地,安稳过一辈子算求。哦,我想起来了,你哪有老婆,你喜欢的女人都被人抢走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你还他么的配做男人么?我要是你,我直接两腿一并,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再也不冒头了!”赵铁胆扯开嗓门大骂起来。
“这么伤人的话,我真是说不出口啊!”朱小七的叹息,招来了新兵们的集体白眼。
“你他么的给老子闭嘴!”侯小柄气得全身发抖,手指着赵铁胆怒吼道。
“闭嘴?就你那点破事,还不让人说?老子就要说,你能把我怎么样?胆小鬼,懦夫的代言人!哥求你了,有种的话就把老子当成那个抢你女人的人,狠狠一箭干掉我!”赵铁胆越说越痛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侯小柄大笑道。
侯小柄狞笑着挽弓搭箭,遥指赵铁胆。
“去死!”平静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诅咒,饱含着愤怒和仇恨的箭矢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朝着赵铁胆袭来。
“尼马,还真射啊!”刺耳的破空声,令赵铁胆遍体生寒,急忙举起两面木盾,将上下半身一起保护了起来。
“呯”地一声大响,长箭以奔雷之速重重地钉刺进了木盾,只透出一小截箭尾。
“这货就是欠骂!”看着那枝正好插在心脏位置上的长箭,朱小七满意地笑地。盾牌后,赵铁胆看着那枚离他眼睛仅有两三寸远的寒光闪闪的箭头,一张脸顿时绿了。
“绑上藤条,准备渡江!动作要快,我们最多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朱小七从箭尾解下丝线,交到了一名新兵的手中,大声吩咐道。
藤条绑在了丝线上。侯小柄手中挽着丝线,缓缓朝后退去,很快将藤条拖到了中央的桥墩上。藤条两端固定好后,朱小七一马当先双手攀着藤条来到了中央桥墩上,飞身跃上了完好的半截索桥。
看着那几个身体、双手空空的新兵,已经退出演习的那名狼人终于明白敌人玩的是什么诡计了。挥刀断桥,江中放排,都是他们的疑兵之计。坐在木排上顺流而下的,是一些穿着军装带着武器的假人,目的就是要引诱他们的人顺江而下去青石滩。他们最厉害的杀着,是那个桥断之前就隐身于索桥之下,冒着巨大风险偷袭他,又接应这群人安全渡江的那个新兵。
“败得不冤啊!”他心中暗叹道。在这场战斗中,敌人利用他们的轻敌心态巧妙布置,完美地利用了战场的地形和环境,表现出了非凡的冒险精神和战斗勇气。这样的对手,虽然有点阴险,但值得尊重。
在狼人的宿营地里逛了一圈后,小分队的每个人都找到了一件堪用的武器。可是,军装依旧是个问题,狼人参加演习也没带多余的军服,他们只能继续光着身子。
士兵可以光着身子,但身为指挥官一直裸着实在有些影响部队形象,朱小七打起了那个刚退出战斗的狼人的主意。
不过,他的主意很快遇上了巨大的阻力。狼人反抗倒没有什么,分队的一众新兵们都跳了出来,义正辞言地指责他违犯演习规定,然后以不能让指挥官犯低级错误为借口强行将他架走了。
要裸,就大家一起裸,裸奔到公主面前站一排,比比谁的鸟大。这是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