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魏一指挑开她左侧衣领细看了看耳廓以下的肌肤,“全好了吗,”呼吸打在她耳侧,特别亲昵。
小心看他,这哪里是个男孩子该有的眼神,这样成熟,这样给人安全感。
“嗯,我死肉,好得快。”小心敛下眼神,淡淡说。
裴魏指尖揉捏她耳垂,“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一桶水下来是叫你遭了些罪,可又像打通了你另外的脉络,看看是不是变聪明了点。”
男孩子就这么靠着墙,一手环着她腰一手揉捏她耳垂低笑,亲昵又讨巧。按说,小心会发火的,你装什么!好像你什么都知道!——可,小心只仰头望着他,心口堵得哦,发颤!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越来越像她那个已经抛下她独自赴黄泉的小姨夫了,她的裴卿知啊……
小心一下捉住他的手指头,狠狠咬住,“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变聪明了,”要哭,
她都快把他的手指头咬出血来,男孩子根本不畏缩,让她咬,只管轻笑说,“没你的提示,陆行他们会想到那几个小娘们是一伙的?所以说啊,”男孩子这只框柱她腰的手抚上她的发,“小心,你有什么好哭的呢,虽说你在这世上貌似经历了不少痛苦,却老天爷最后都会给你留有一丝余地,叫你终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别哭了,你会越来越好的。”
她已经咬破了他的手指头,尝到了他血的滋味,哭着不肯松口,明显他已经蹙了眉头,是疼?男孩子终于动了流血的指头,压住她舌头,“好了,别贪心,喝一点行了。”
他为什么说“喝”?
小心却任性地还不松口,明明还流着泪,却真似上了瘾,还说“真好喝。”像个不知节制的孩子。
裴魏却似乎突然间变得格外小气,猛地抽出手指头,然后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好喝也该有节制,”吃着她唇里腥味的唾液,又问,“为什么好喝,什么味儿,”低喃,又如最羞人的情话。
小心又不知节制地去吮他的舌,好乖,认真答,“说不出来,好像我爱的古剑上的青铜锈,你的血为什么是这个滋味,太要我命了,”
裴魏又低笑,“到底谁要谁的命呀……”
静静的角落,他们没有做更过分的,只是唇抵唇,却有着比做了更叫人堕落的抵死缠绵……小心最后真的伤心地在他耳旁哭着说,“你也得保重,你为什么身体也这么不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顺畅……”
裴魏只不住安抚她,“会好的,都会好的。”像极了曾经那个爱她入骨的男人……
……
高一一和高一五万众瞩目的篮球赛终于在周五的下午如约而至。
篮球馆里人声鼎沸,夏娜牵着小心的手在她那一伙摆手招呼里走去坐下,小心往后一看,她那八百年懒得凑热闹的同桌妹言也酷着脸坐在后头,小心笑,“你不说你不来。”
妹言屁股一挪,露出一袋子零食,“班长发的,来了才有,为什么不来。”
旁边有同学笑说,“班长也是多虑了,这吓死人的上座率,还怕没人给咱们班加油?”
“毕竟我们班男生一部分在场上,一部分男生又都是装斯文的哑巴,女孩子们嘛,妹言,你会喊加油吗。”
妹言嗤一声,都笑起来。是呀,一班的孩子们高冷居多,还真没几个喊得出口,虽说看看这掀翻顶的热情,还担心他们一班的人气?不过总该都发动来看看的,要不一班真有不少像妹言这样“事不关己”绝不凑热闹的大神们不来,岂不尴尬,一班的班级荣誉感呢?
夏娜几个算活泼的,毕竟他们属于附一“土著帮”,和陆行几个一班五班上场的“耀眼人物”都是初中同班同学,熟稔得更无顾忌。
“小心!”那边五班场边要上场打球的一个男孩子跑过来,还没脱了运动外套,也是个本来就要人命夺眼球的小伙子,从前小心的“拥趸”之一,
他举着一根火炬甜筒直往观众席上的小心递,“快,才买的,”
小心蹙着眉头没动,夏娜张手替她接过来,还咬牙切齿说,“久言,给我痛打陆行他们啊!”
“好嘞,肯定的!”男孩子再看一眼小心,跑了。
夏娜把甜筒递给小心,小心摇头。夏娜也不客气自己吃了。
妹言躬下身,两手撑着下巴,依旧酷着脸问夏娜,“你怎么吃里扒外呐。”
夏娜朝她翻个白眼,“别装了,你不知道?”
妹言点点头,一手放到小心肩头拍拍,“是该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