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乔慕晚耳边让她心绪安宁的声音不再有,她泪水流的更凶。
本就因为她是养女的特殊身份,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得到呵护,只是她最想爱她,呵护她的人,把电话给挂断了,她绷紧的心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扯断了似的,疼得难受。
听出乔慕晚的声音,越发气若游丝,舒蔓眉头儿都要打成了结儿。
她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安抚好自己的这个好闺蜜,但是她的事情确实棘手极了。
毕竟她嫁的不是一般家庭,而且她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嫁到了年家,这样牵扯两个家族利益的联姻,不是她说想离婚就能离婚的。
再加上年家老爷子的咄咄逼人,她这个婚,处理起来,难上加难。
“慕小晚,你还好吧?”
舒蔓惊心的走上前。
她虽然平时是个大哈喇的性格,但是这种事儿,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万一有哪句话没有说对,或者触及到了乔慕晚的敏-感点儿,只会惹来她更大的悲伤。
乔慕晚不语,只是抱住自己的小身子,一个劲儿的抽-动着自己的两个肩头儿。
光怪陆离的色彩,振聋发聩的声音,杂然交融在她的周边,只是她看不见、听不到,整个人兀自陷入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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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被舒蔓连拉带扯的带出酒吧。
迎上夜晚清凉的风丝,乔慕晚醉酒的感觉,渐渐地散开了些。
没有因为夜色的清凉而派遣自己心里压抑的感觉,她胃部翻滚的灼热感,让她跑到路边,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只是她干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来。
喉管也一并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小兔子一样红了眼眶的双眼中,渐渐浮现出微闪的泪光。
她心里真的是难受极了,自己想要离婚,却身不由己,还被威胁要生下孩子,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她受了伤的心尖儿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没有想要站起身儿的意思,乔慕晚抱住自己双臂,无力的蹲在路边。
她眼中死水一般,看不到任何的景物,只有无穷无尽的伤痛划过。
她回想起了自己在乔家成长的每一个场景片段,也想到了那些在记忆中变得越发朦胧的身影,曾走过她的世界。
最后,她记忆的终点,定格在了厉祁深深刻五官的俊颜上。
“厉祁深,你死哪去了啊?”
乔慕晚咬牙出声,有泪水顺着她的眼眶流淌。
她想要呼吸,喉咙和鼻子都堵塞一样的难受。
思绪陷入在无边无沿的伤痛中,以至于一抹笔挺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都索然不知。
路边晕黄的灯光,将厉祁深颀长的身躯,拉长身影,让本就刀裁般锋利棱角俊脸的男人,俊逸的脸在不清明的光线中,落下惑-人深度的剪影。
厉祁深垂下眸,看到像个小刺猬似的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他俊朗的眉心,蹙起。
不经意间,深邃的眸底有心疼的涟漪一闪而过。
伸出手,他一把拉起乔慕晚的小身子,然后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死死的按在怀中。
他也不知道乔慕晚会在盐城的哪个酒吧,只是凭着上次自己在酒吧这里碰到她的记忆,再度找到了这里。
微微有青茬冒出的下颌,抵在乔慕晚的小脑袋上,因为刚刚失了理智,急速开车到这里,他的胸口,不断的起伏。
小身子倏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乔慕晚莫名的心尖儿处一暖。
小脑袋埋首在厉祁深起伏胸口的位置,她嗅着他身上让自己心安的烟草味道,泪水,顺着她的小脸,蜿蜒流淌的更加汹涌。
“你怎么才来?”
带着责备的口吻,她抡起小拳头儿,发-泄的打在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