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原本坐在楼下沙发上,这会儿也站起来了。除去秦业诚的声音,整个别墅都安静了。
陈助理是唯一见证过方才不久秦业诚面对女学生时的气魄,再看看这会儿被夫人拒之门外的窘迫的人。
“开门!”秦业诚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门始终不开。
他又道:“我这张嘴没把门的,你再不开门,指不定我要说什么。”
沈书语和秦业诚常常拌嘴,大多数是关上房门自己吵吵。沈书语是脸皮极薄的人,即使在佣人面前,也始终保持端庄温婉形象。
他又喊了她名字。
沈书语这次把门打开了。
秦业诚伺机而入,方才那股子嚣张气焰统统不见,表情平淡道:“两口子吵架关起房门来,被别人瞧见算什么事儿。”
沈书语心道:原来你也觉得丢人,可属你嗓门最大。
她低声说:“谁和你是两口子。”
秦业诚像是没听到,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孩子都快生了,还不是两口子?”
沈书语说:“我要和你离婚。”
秦业诚表情更加冷漠:“离婚可以,孩子生下,你走吧。”
沈书语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秦业诚看出她的愤怒,放缓语气:“好了。”又说,“不离婚。”
沈书语却没说话。
他又道:“你心地善良,我无恶不做,离了婚我再找不到你这样好的女人。”
沈书语语塞,用诧异目光看他。
他也看她。
沈书语想说什么,又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眼见他走进衣帽间,拿出一条领带系在脖颈间,将换下的那条扔到桌子上。
“我这次出差时间久,有不舒服立刻去医院。”秦业诚交代道。
沈书语站在他身后看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感叹他的好身形,肩宽腿长,如同衣服架子一样。
他扭过头来看她:“以后别老说什么离婚,晦气,再说你真想离婚吗?你真想你肚子里孩子一出生就没爸?”
沈书语哼了一声:“有一种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秦业诚也不恼怒,哦了一声:“那你眼光不怎么样,专门上我这种不适合当爹的男人床。”
沈书语瞪他一眼:“你总说我脾气大,怎么不说你总欺负我?”
秦业诚哼笑了声,意味不明地说:“我哪里敢欺负你。”
“男人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犯错。”沈书语想起之前那条短信,不知不觉中压低声音,“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