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川缓步走来,语气不紧不慢,“厉氏同样不做岑家的生意,有意见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遭到两大公司的排挤,岑氏还能有发展吗?尤其是还有厉氏在,旗下的酒店产业丝毫不比岑氏差,若真的竞争起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生意场的人想的是以后珠城商业布局,而无所事事的阔太太千金小姐,想的却是截然不同。
她们在意厉氏总裁怎么会突然放狠话,要说倪初夏为了朋友得罪岑家还能说得过去,那么他呢?仅仅是因为附和倪初夏,为了撑场子?
岑奕兆脸色铁青,双手都不自在地发抖了,不知是被震慑的,还是被气的。而站在她身边的朱琦玉,用手擦拭着脸,脸上已经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厉总,私事与公事还是不要混淆为好吧。”岑奕兆想到了母亲对他说的话,如今在商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厉氏,不说他的背景是城西厉家,就是掌舵人是厉泽川这个令人摸不透的男人,做事也要退让三分。
众人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妥协,想必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很多人已经在分析,甚至得出结论,厉泽川一定会顺着岑奕兆的台阶走下来,但结果却是大为震惊。
厉泽川垂头低笑,随后开口,“难道岑总不知道我的原则就是公私不分吗?”
“咳咳……”
倪初夏忍着笑,最后干脆将头埋在身边厉泽阳的怀中,肩膀抖动,乍一看还以为在偷偷地哭。
男人单手搭在她腰肢,低声问:“大哥气起人来丝毫不比你差。”
倪初夏笑出了眼泪,在他衬衫上蹭了蹭,仰头说:“看样子你也被我气过?说说,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厉泽阳深邃的眼眸潋滟光泽,亲昵抬手轻弹她的额头,抿唇没有说话。他比她大不少岁,还不至于生小女孩的气。
围观的人有人注意厉泽川和岑奕兆之间的紧张氛围,但更多的人却是在议论倪初夏和厉泽阳。
“原来和倪小姐有暧昧关系的不是厉总,是他的弟弟啊,听说是军官。”
“别说了,我要是有这样的男票,韩家那位放那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关键两人真的配一脸血啊,那男人看向倪小姐的眼光,简直宠溺地让人腿软啊啊啊!”
……
“衬衫西装什么的好禁欲,好想扑倒他。”
倪初夏听到议论声,凑到他身边,调笑地说:“厉先生,周围的美女都想要扑倒你,有什么想法?”
厉泽阳冷眼扫了一眼,哄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皆是被他的气场所震慑。
安静后,他才缓声开口,“扑倒我的特权,只有厉太太有。”
倪初夏脸颊发烫,不自在移开视线,正巧对上倪柔嫉妒含恨的目光。
倪柔拽着韩立江走到人群中间,轻声细语地开口,“厉大哥、岑叔叔,今天是我和立江的订婚宴,两位各退一步好不好?”
岑奕兆见终于有人过来,自然是很乐意,脸色缓和对着倪柔点头。倪家的女儿,还是这个识相。
要说这是倪家和韩家的订婚宴,这里闹得这么僵,没道理两家人一个能做主的都不出现,那么就是故意避开风头。想到这里,岑奕兆暗自咒骂,一个两个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任由这些晚辈胡闹。
厉泽川眉头一皱,不悦开口,“你是谁?”
他和岑奕兆对峙,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插手?!随后目光凛冽地落在韩立江身上,意图让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倪柔笑意随之敛下,语气有些僵硬开口,“厉大哥,倪初夏是我的姐姐。”
“哦?”厉泽川嘴角上扬,从口袋掏出烟,娴熟地点烟抽起来,“和我有关系吗?”
韩立江不得不走上前,他也算是成功人士,个头和厉泽川不相上下,站在他面前还是差了不少,或许就差在内涵和气度上。
“厉先生,这件事你想如何解决?”他没有自作聪明出主意,反而是将主动权交给厉泽川,让他定夺到底怎么办。
至于岑奕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把厉泽川得罪死了,韩家和岑家、厉氏都没什么生意往来,自然不会为了小头而得罪大头。
“我和弟妹想法一样,让这两人给她道歉,真诚的、毫无怨言的道歉。”厉泽川说着,将视线落在身后的岑曼曼身上,神色与以往无异。
在厉泽川出现后,她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心里是震惊吧,不论他是为了力挺倪初夏,还是为了别的,能当众开罪岑奕兆,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甚至,心中除了震惊,还有些忐忑和不想承认却真实存在的欣喜。
女人都希望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有人能保护她,而厉泽川的维护,对她来说与倪初夏的保护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