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发出有规律的机械音,指针一格格地跳动着,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开着,春节联欢晚会上正在上演小品,观众席上欢声笑语。
只是隔着厚厚的门板,声音传不进来。
“连祈……”
江惊岁呼吸都是破碎的,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连祈扣住她的手,指缝亲密贴合,偏头过来吻她,吻得粗鲁,说话却温柔:“还好么?”
“嗯。”她闷闷的一声。
连祈笑了,又亲了亲她眼睛:“可以重一点么?”
江惊岁不说话,只勾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颈窝间,气息不稳地咬他的侧颈。
……
十二点半,随着熟悉的《难忘今宵》的旋律,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也落下了帷幕。
连祈出来关了电视。
要关客厅灯的时候,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大饼和饭桶的位置,一只窝在地毯上,一只趴在沙发里,各自睡得四仰八叉。
客厅的灯关上了,秒针的走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清晰。
卧室里的灯也暗了下来。
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了点,江惊岁又闻到了那种很淡的冷雪松味道,混着一点清冽的薄荷水汽,是她最熟悉的气息。
她凭着直觉朝他伸出手去,很快被连祈抱进怀里。
“睡吧。”
她眼尾落下来一个很轻的吻。
窗外的雪沙沙地下着,不远处的夜空,有人还在放烟火,居民楼里亮着灯,有人围在电视机前打牌守岁。
同千千万万座北方小城一样,北安也在漫天大雪里迎来了新的一年。
在这一刻,江惊岁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个除夕。
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她站在积雪未融的梧桐树下,心灰意冷地接受现实,生命那么长,人是不是没有办法只爱一个人。
她说。
但是,这个世界上,也会有只为你而生的爱意。
连祈这样回答她。
江惊岁想,他说的那种只为她而生的爱意,她已经找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