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装没听见,小心地出去并带上房门。
秦正这才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孟菲道:“你们决定参与这次疫苗招标了?”秦正道:“是。还要谢谢你的提醒。这的确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招标,我们自然当仁不让。”
孟菲一笑:“听起来,你们的胜算好像不小呀!”秦正报之一笑:“借你吉言。应该说:我们的信心不小。”孟菲轻笑一声:“好,期待你首战告捷。”
收线后,孟菲从包里拿出小巧的化妆镜,再次检查妆容,并用余光注意着玻璃门。
这是一家幽静的咖啡厅,周二的午后自然更加清静,除了孟菲就没什么客人。所以,当一位气质高贵的女士出现在门口四下打量找人时,侍者很自觉地将她引到了孟菲的桌旁。
孟菲做出意外的样子,起身热情地招呼道:“刘阿姨您到了,我居然没注意到,真是失礼。”
来人正是刘芳眧。她扫了眼桌上的空杯子,见怪不怪、客客气气地说:“孟总相约,哪能晚到?只是刚才同一位朋友喝茶,忘了时间。真是抱歉啊。”
孟菲一边接下她的大衣和包,一边说:“我怕让您等,所以早到了会儿,您不必在意。毕竟约您出来一次,实在不容易。”
刘芳眧仪态万方地落座,点了英国红茶,开门见山地问:“今天约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孟菲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发问,但也不慌,爽快地说:“我想跟刘阿姨谈一笔交易。”
刘芳眧装作有些兴趣的样子:“噢?不知道我的药业公司与你的慈善基金能有什么交易?”
孟菲道:“您放心,我不是来向您募集善款的。这笔交易也是善事,但却是为了帮助您——帮助锐欣六千多名员工有更好的出路。”
刘芳眧有些好笑地问:“那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能帮到锐欣?”
孟菲无视她明显的揶揄语气,故作神秘地说:“您今天早上去拜访曹市长吧?我猜,你应该能遇到也去拜访他的孔雀集团的人吧?”
刘芳眧面色一冷:“这个城市本来没多大,市政府大楼也没多少秘密,我不知道这件事与你我今天的会面有什么关系。请你直接明说吧,大家都有事。”
孟菲高姿态地一笑:“什么事,也不会比锐欣药业能否继续活在这个市场上更重要吧?”
刘芳眧眼神一变:“锐欣药业虽不是百年老店,它在这世上存在的时间恐怕比孟总的年纪都要长。所以你还是省省吧,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孟菲曼声道:“别急呀,刘阿姨。我父亲生前就告诉我,在华城,有几个人是非常值得尊敬的,您是名单中唯一的女性,我就是瞎操心谁,也不敢在您这儿大意。”
刘芳眧“哼”了一声:“看来,你要修练到你父亲的眼光还需要点时间。”
孟菲不以为意地说:“如果今天这交易谈成了,我就可以很快领略刘阿姨的可敬之处,不是更好?”
刘芳眧整理提包:“可惜我没时间。抱歉我下面有个会,先走一步。”
孟菲用慧黠的眼神估量着眼前装腔作势的女人,冷笑道:“一句话的时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交易,你真的要走吗?”
刘芳眧看了她一眼,凤目含威地说:“一句话?好,说吧。”
孟菲略去所有客套,直接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疫苗采购招标中,所有华城的医药企业均虎视眈眈,锐欣将直面孔雀的竞争。孔雀虽然新近杀入医药行业,但无论从实力、财力、背景、人脉,都数倍于锐欣,说它是这次招标最有力的竞争者当不为过吧?”
刘芳眧一笑:“原来你想说这个。医药是锐欣的本业,无论对手多强,我们全力一博,输赢都是凭本事吃饭,更何况我们未必会输,做了三十多年的医药,这份自信我还是有的。”
孟菲一笑:“公平游戏规则下,输赢本来平常。但是我刚从民生银行了解到,今年对民营企业的贷款政策有调整,会收紧一批定向贷款。其结果就是一些企业不得不在短期内偿还欠款,不然就会面临资不抵债、强制破产关停的风险。您在华城商圈信息通达,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刘芳眧脸色一变,下颔一抬,傲然说道:“我还真小看你这丫头了,你想借此说明什么?且不说你这道听途说的传言有几分可信,锐欣作为华城医药行业的龙头企业,过去三十年多少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会让这么一件小事困住?你也太天真了吧。”
孟菲不急不缓地说:“我刚好‘道听途说’了另一件事:这次疫苗招标不同以往一年一签,而是一次签三年。本来时间拉长、交易额加大也不算什么,但无巧不巧,招标合同一旦确立,其首笔预付金额刚好够支付某家企业的还贷金额;再从开标时间来看,赢标后这笔预付款的帐期刚好在民生回款的要求时限内。这么多巧合,也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
刘芳眧故作泰然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孟菲一笑:“按逻辑推理,这是否可以说明:某家企业面临资金链断裂破产的风险,所以它竭尽全力、动用资源说服其最大客户提供一个机会,帮助它完美应对这次资金危机。但不曾想,中间杀出一只黑孔雀,有可能半道截下这笔救命的钱。您说的不假,生意场中胜负乃商家常事,但偏偏这一役,你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