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储存的知识,足够他应对大宋社会的风云变幻。
从外公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恐怕从自己踏进王家的那一天起,再想随心所欲的胡作非为恐怕不可能了。
再见,我亲爱的狐狸,再见,我视若珍宝的蘑菇,再见我的蟾酥,再见,我的吹箭,再见,我即将爆炸的汽油,再见,我沆瀣一气的小伙伴们……
“三天,三天后蒙学就要开了,源儿,做好准备吧,王家蒙学虽然只是一个启蒙之地,却也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
你想要立大志,成大业,先从王家蒙学开始吧。
祖父这次来只是看你一眼,看看你眸子中是不是还有呱呱坠地之时的那股子灵气。
现在,外公很满意。“
王冲探手摸摸铁心源圆滚滚的脑袋,然后把一个包裹放在他的手里,就起身离开了铁家,王柔花和铁心源一直送到大街上,眼见王冲乘坐马车离开了,才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王柔花看着正在翻包裹的儿子道:“这几天不要出门,好好地在家里温课,要是去了蒙学比不过别的孩子,哈哈,丢的可是你这个神童的脸。”
铁心源瞅瞅母亲忐忑不安的脸笑道:“王家蒙学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柔花听到儿子问起蒙学,脸上的骄傲之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咳嗽一声道:“当年的时候啊,陛下都是在三槐堂里求学的……”
“这么说,三槐堂里面有凤子龙孙?”
“没有,藩王没资格送孩子进三槐堂,王家也不会收藩王家的孩子。
既然已经成藩王了,那就老老实实地守着爵位混吃等死,要那么高的学问做什么?”
“那您说陛下曾经求学三槐堂。”
“那可不一样,当时祖公还在,太后对陛下又过于苛刻,先帝就把陛下送来王家求学,学了整整三年,也算是护佑了陛下三年。
你祖公说了,这种事情干一次就够,干的多了就是祸害,从那以后,王家三槐堂就再也没有收过藩王家的孩子。
倒是世家,大族的孩子在三槐堂里面很多,你外公说的考验指的就是他们。”
铁心源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曹芳挥动棒子揍人的场面,不由自主的问道:“能动拳脚对付他们不?”
“作死啊,好好地学堂你要当教军场吗?你看看这些天那些武人们都是什么样的德行?无缘无故的把石狮子丢到街上,莫名其妙的死的满世界都是,还一个比一个死的龌龊。
朝廷文试的时候哪里出过这些污烂事情?就算是制科也没听说谁把谁的脑袋打烂。”
脑袋上挨了一巴掌的铁心源彻底不说话了,母亲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这里面有好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但是啊,算在武人头上也没有什么错处。
铁心源收好了外公送的那一套文具,却见母亲把一个小小的盒子递了过来,笑道:“公主托我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铁心源见母亲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的边缘,就打开了木头盒子。
“荷包啊——”
王柔花拖长了音调把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荷包绣的不错。”铁心源拿起荷包上下翻检了一遍,觉得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好什么啊,荷叶上的经络绣的七扭八歪,粉色的荷花绣成了大红色,一寸百针才是好绣活,你数数,这一寸有十针吗?
不过,既然是公主送的,倒也难能可贵,儿子,你真的打算娶公主?”
铁心源把荷包重新放进盒子里道:“给了一个荷包我就能娶公主?您想多了。”
王柔花阴声道:“十年之后你要是拿着这个荷包去敲开封府的升堂鼓,说不定真的可以娶一个公主回来。”
“开封府管得了皇家?”
“管不了,但是公主的名声就毁了……”铁心源叹息一声道:“看样子这东西是公主偷偷的拿给我的,她的那些嬷嬷和宫女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会活活吓死的。
不对啊,我听瓦市子里的说书先生说,送了绣鞋才会被人家认为是妇德不修啊。”
王柔花摸摸铁心源的脑袋道:“儿子,把荷包还给公主吧,这对她不好,对你也不好,你今年已经八岁了,过了可以随意进出闺阁的年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