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催促。
突然,她瞥了我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俏脸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红,又装着没事人的样子说:“大概四个月以前,村里发生过一件很诡异的事情,那件事成了村里的禁忌,大家都忌讳的决口不提。如果小孩子乱说,大人们都会呵斥自家孩子,总之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经过她缓慢的讲述,我对那件事了解了一个大概,说真的,那件事情的起因非常操蛋。
山村极其偏僻,几十户人家里面像小寡妇男人,在景区做点小生意的,算是有本事的男人了。
村里大多数男人,平常忙忙农活,清闲的时候不是在山里抓野味卖给外面的馆子,就是打打零工赚些外快,都是些吃苦耐劳的朴实人。
朴实这点值得点赞,但艰苦朴素的过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没本事啊!
正因为没多大本事,他们没办法拿车子、房子、票子来相互比较,但哪个男人不想自己比周围的男人强?村里这些男人相互之间,就只能较量两件事。
第一件,喝酒,谁喝的多,谁就倍有面子。
第二件,打老婆,谁把自家婆娘教训的服服帖帖?婆娘不听话的时候,谁下手重,谁就是真爷们!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个平时老实本份的男人,在别人家喝多了酒,醉熏熏的回到家里让他媳妇给他烧水泡脚。
他媳妇只埋怨了一句,又喝这么多,没想到男人对她媳妇就是一顿抽。
刚好,他们俩的儿子在家,那小子虽然才十六岁,但长的人高马大,同龄人因为他的体格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野猪。
那小子见他娘被打,跑过去劝架,结果他爸爸借着醉酒,认为儿子是在挑衅当老子的威信。
一凳子砸在那小子头上,把那小子砸的头破血流,砸晕了过去。
虽然人抢救了回来,但是那小子醒来后,人却傻了,整天只知道憨憨的傻笑。
他爸酒醒后,肠子都悔青了,但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两口子掏空了家底,借了一屁股债,看了好几家大医院,钱花光了,那小子还是傻傻的。
家里实在没有经济能力再给傻子医脑子,于是两口子买了香蜡纸钱,带着傻儿子去后山拜祭祖宗,求祖宗保佑傻子能好起来。
一家三口进了坟山,过了好几天也没见人出来,左右邻居从最后见到他们家人的人嘴里得知,一家三口进了坟山,就帮着去山里找。
这一找不打紧,在傻子家祖坟,先找到了他妈,他妈披头散发的坐在坟头,喉咙上布满了伤痕,人已经没气了。
根据伤痕判断,像是被某种鸟类抓出来的。
他爸是在山顶被找到的,也死了,死状很诡异,尸体大半个身子埋在土里,两手抓着泥巴,死不瞑目的直挺挺的站着。
一双手上全是干枯的血迹和泥巴,根据环境可以断定,他爸应该是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大半截,这才死掉的。
如果是因为后悔而自杀,但用得着用这种方法自杀吗?
最后村里人把坟山找了几遍,也没找到傻子,但等寻找的人回到村里,却发现傻子坐在他家门口。
他痴呆的望着坟山方向,嘴里迷糊的念叨着:“妈妈……乌鸦……妈妈……乌鸦……”
傻子一家在坟山具体遇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大家只能根据傻子的话猜测,他妈脖子上的抓痕是乌鸦抓出来的。
乌鸦杀人?也太离谱了!
没人愿意去深究这件事,打那以后,这件事就成了村里人的禁忌。
“那傻子还在你们村吗?我去瞅瞅。”
听完陈水琴的讲诉,我打算去探个究竟,她听了我的话立刻着急了起来,“你千万不要去,从那以后,谁去他家都会发噩梦,据说……据说……他父母一直在守护着他,也只有他爷爷给他送饭,不会有事儿,但如果时间呆长了,也会出问题。”
我明白她是好意,骗她说只是远远的看看,陈水琴绕不过我,最后还是给我指明了傻子家的方向。
傻子家在村头倒数第二家,我假装无聊,随处乱逛的逛到傻子家附近,等周围没人的时候,我做贼似的小跑过去,推开虚掩的大门,一头钻进屋里,立刻把大门恢复了原状。
可能是长期不开门的原因,屋里阴暗潮湿,我听到后院有声响,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依稀能听清楚是人在念叨,乌鸦、乌鸦。
我憋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看,后院摆着一个小桌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念叨乌鸦的声音也没了,我能够完全确定,之前念叨乌鸦乌鸦的声音,就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奇了?怪了?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紧跟着就听到憨憨的声音在身后念叨:“乌鸦……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