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或者是这千年的老树偶然之间得到了人族的血液,尝到了人族的七情六欲因而生出了神智。
无一例外这都需要一个机缘。
而地元金髓兽之前一直被人当成活着的金灵脉来争抢,只有在到了这个女修手中的时候,地元金髓兽才被当成了一个活物。
因此这个女修希望它是一只鸡,地元金髓兽就变成了一只鸡,这个女修修为稀烂,希望能够解开阵法,地元金髓兽就帮助她解开各种各样的阵法。
这便是大地之力的机缘,被期待着的东西,才会生长出血肉,才会变幻成被期待的形态。
而这个女修无疑是最适合带着地元金髓兽之人。
因此桑彦辰才会联合多年之前的老友惠兰仙尊,有一段时间都消耗在这传送阵之上,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用不上的话,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朝一日魔族和修真界都不容她,桑彦辰能送她去无灵之境,让她暂时躲避在那里。
到如今这个女修显然也不肯相信他的话,在地上撒泼打滚,扒着石头不松手。
桑彦辰其实默默观察这个女修很久了,桑彦辰已经发现她根本就不是袁婉柔
,不是那个凡间宗门里面长大的女修。
根据桑彦辰的了解,她的性情在上仙山的前后实在是大相径庭,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这个女修和他一样,是再世重生。
不过桑延臣并不在乎面前这个女修到底是谁,桑彦辰只是不希望三界再一次陷入动荡,重活一世,桑彦辰摆脱了那种被欲望支配,被野心蒙蔽的状态,他希望能够做点什么,好赎他上一世害得生灵涂炭的罪孽。
可是就连桑彦辰也没想到,这个七情六欲根本喂不饱地元金髓兽,还把大地之灵给变成一只鸡的女子,并非无情无欲。
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睚眦必报的类型。
一笔一笔的仇都记着,轻而易举就将整个修真界搅和得乌烟瘴气,让谢澜那样的无情道大能动了春心道心破碎。
让整个修真界的仙首在她身上吃了个闷亏,不光分身被毁,就连本身的修为也被她创造的鬼王抽去了一些……
若是谢澜没有道心破碎还能够护着她,桑彦辰绝对不会自曝身份出来插手,这个阵法会一直淹没在山洞里面,永远不会被启用。
可是如今谢澜正在重塑经脉,而修真界大能修者们被她坑害至此,魔族又是虎视眈眈,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可如今什么话都已经说了,这个女修并不肯相信他,桑彦辰一时半会还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
“虽然你能够解开所有的阵法,虽然你手握大地之灵,有人能够靠近你伤害你,你却不知道,你并不是无懈可击。”
桑彦辰看着手扒着石头,在地上趴着不肯起来的贺清心说:“你修为连辟谷都做不到,是要吃东西才能活着。他们只要想办法在你的食物里放入让你一直昏迷的药物,就能够对你为所欲为。”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在睡着的时候,或者在昏迷的时候,你身上的大地之力会跟着你一起沉睡。”
“在你的生命不被威胁的前提之下,它并不会被激发醒过来。”桑彦辰声音平缓地解释,“你知道修真界之中有多少种办法,能够让你这样修为的修士永远睡着醒不过来吗?”
“一滴千年酿,入口醇香轻飘如仙,就可以让你沉睡上百年。”
“上百年的时间,你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被人肆意地抽取体内的大地之力,到时候即便你醒过来也是经脉撕裂人如空皮,魂灵受损神智缺失。”
“你如此聪明伶俐,应该可以想象出如果到了那种境地,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而你那时甚至连死都是奢望。”
贺清心的面色终于变了,一直微眯着做着自己打算的狐狸眼,陡然间张大,瞪着桑彦辰嘴唇抖了抖。
因为贺清心意识到桑彦辰说的可能是真的,她在睡觉的时候……贺吉祥确实没有自己出来活动过。
贺清心一时之间震惊难言,桑彦辰终于见到她似有动容,这才挥挥手,解掉了她腰间系着的灵力绳索。
贺清心的腰间一空,慢慢从地上爬着坐起来,皱着眉疯狂地
思考着。
难道这一场局到这里成了死局吗?修真界待不了她不能去魔界吗?
贺清心到现在也非常笃定,自己绝对不能听这个前任魔尊的话,无灵之境,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贺清心低头片刻,抬起头满脸都是慌张,有些忐忑地问:“前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那无灵之境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