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手背被轻轻挠了两下,方才刚放松下来的右半边身子又开始麻了。
戴岚不太好意思再抬头看宋意,此时自己的眼睛里夹杂了多少欲望,他可太清楚了。
但宋意说完就把戴岚的手松开了,转过身去开车门,下车之前还扭头问了句:“我们不去吃饭吗?”
戴岚这才把自己刚刚丢的半边魂找回来:“哎……走吧,去吃饭。”
宋意关上车门后,戴岚慌乱地搓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搓还好,越搓越烫,像块被烤透的红薯。
戴岚赶紧拿起车钥匙和手机,匆忙地逃下了车。
车内佛手柑的味道实在太浓了,再多吸两口就得醉在里面。
锁车时,余光瞧见了不远处宋意的背影,再定睛往那边看的时候,戴岚没忍住又愣神了两秒。
他想到了阿赫玛托娃另一首诗——
傍晚的天色茫茫昏黄
四月的清凉温柔爽朗
你晚来了很多很多年
可我还是为认识你而心驰神往
选错了,应该念这首的……
但这首诗的后半段戴岚也记不清了,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不想了,以后有机会再念给他听吧。
毕竟来日方长,往后需要被打发的时光多的是。
戴岚走上前去拉住宋意的手,把他往去饭店的路上带。
这回牵手就牵得很自然了,一点忸怩都没有。
牵上后,戴岚就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笑自己真就和褚知白他们嘲笑的一样,无知又纯情,一大把年纪了,牵个手都要悄悄得意半天。
戴岚走的时候步子放得很大,故意不想让宋意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搞心理的太无赖了,看人看得太透,只留个后脑勺都能被琢磨得明明白白的。
宋意被戴岚牵着走,一直落后他半步,戴岚就边走边说,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宋意:“我总觉得人要先学会悲伤,才能懂得快乐。如果不这样的话,没经历过悲伤的快乐,就像是一种自我掩饰。我这想法在心理学上有依据吗,宋医生?”
宋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有啊,费斯汀格就提出过一个‘认知不协调’理论。他说:每个人都会努力使自己内心世界没有矛盾,要么改变认知,要么改变行为,要么改变环境。我们戴老师呢,就是改变认知以至自我协调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