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谢景扔下一句,然后接着进房间,去了厕所,胡乱抹了把脸。
赵昭斜靠在门边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谢景甩甩手上的水珠,“你不是说要走了吗?”
“哦。”赵昭往外面走去,边说,“是这样的,昨晚滕至晖废了任歌一只手,就让他交代了,你是不知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活生生咬烂的那样,你知道吗?看着可吓人了。”
谢景不为所动,简短道,“他交代什么了?”
“嗯?”赵昭望着他,轻声说,“怎么?你对这事好奇?”
“行吧。”谢景收拾好,“我去问魏爻也是一样的。”
“别啊!”赵昭一脸你小子怎么这么皮的样子,揽着谢景的肩膀往外面走,“你又不是不知道魏爻那家伙明明就对你净是一些龌龊的心思,你不能因为没办法和白夜在一起,就这么不长眼啊!”他满眼的痛心疾首。
如果不是之前揭露他真面目的时候和他打得死去活来的,谢景真愿意相信这个赵昭还是原来的赵冬冬,说这话是在关心他。但是现在听来,满满都是揶揄。谢景打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这算挑拨离间吗?”
赵昭微微抬手,满脸真诚的微笑,“你们两个还用得着我挑拨离间?”
谢景,“……”
赵昭摸了摸鼻头,眼底光芒戏谑,“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任老板叫你过去有正事,我们要马上出发回新勐。其实任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据说是和他早些年盘下的那个地方有关。你也应该知道的。”赵昭扬了扬下巴,“就是绥山那个地方。”
绥山?谢景确实知道一点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据说学院二十多年前曾在那里秘密开展一项工程研究,但是最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就从研究基地撤走了。且绥山虽然明面上是渡洲津安两省的省界线,但其实穿过津安连绵起伏的边境堑道就可以直取绥山,隐藏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其实是无数硝烟未散的走私贩毒团伙。
任歌占用当时学院留下的研究基地作为存货工厂,曾经代庭也曾带他到那个地方去取过货物,谢景倒是看不出来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谢景狐疑地看着他,“怎么着?我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你想太多,我怎么可能熟悉。”
“……”谢景满脸不信服。
“好吧,其实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赵昭耸耸肩,“当时魏爻带我去的时候给我说了点情况,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结合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是听说,当年任歌在绥山那里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妖物还是混血种的基因合成配方来着,但是不是针对人的,而是专门针对混血种的。至于用途是什么,那任霄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嘛。”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帮你打听?”
赵昭一偏头,“我天,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到时候被魏爻听见了,他肯定不知道要怎么在任老板面前告我状了。”
“听到什么?”
谢景赵昭同时转头往声源处看过去,两人心里都是同时冒出一句话——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不然容易遭报应!
空气寸寸凝固,魏爻一身标准笼络全身的黑西,外面罩了一件同色大衣,看起来无声透着一股子肃穆的感觉,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俩个。
“他妈的像鬼一样。”赵昭无声嘟囔了一句,嬉笑着,“我找小景讨论回去了去哪儿嫖一下的事情呢。你也知道,毕竟男人嘛。再说了,就你自己那心思,到时候肯定给我穿小鞋。”他朝谢景努努嘴,“嘿,小景,你说我说的对吧?”
然而魏爻目光不为所动,紧紧盯着他,或者,准确来说,是盯着他和谢景两人。
仿佛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没人可以预见会什么时候变成波涛。清晨的山风穿过山林与大地,在此刻一股脑地吹拂过来。
谢景转开视线,侧身要走,然而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魏爻抓住了手肘。
“老实一点,我知道你没有心思在这边,但你要记住,这里是津安,由不得你。不要不安分,到时候把自己命都折腾没了,可没处给你收尸。”严格意义上来说,魏爻是一个自我主义者,通俗一点,就是他确实有一些浅显的感情可以表现出来,比如当初在津安他喜欢闻雲的时候,可以接连不断的给她送花,不过,当时对闻雲下手的也是他。至少在谢景看来,在那时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欢过那个女孩的样子。当然,这话这样说就太绝对了,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出来的。
“怎么会没有呢?”谢景唇角慢慢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魏爻心下疑惑,却只见谢景一挑眉,带着那么有点肆意的笑意开口说道,“当年闻雲就那样惨死在你的手下,不也照样被那边接了回去?我为什么就不行?”
“你!”那瞬间魏爻手掌下意识一用力掐上了他的脖子,谢景没有挣扎,脖颈被卡,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眉目紧皱!
赵昭一扭脖颈,抬起左小臂架在魏爻的肘关节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猛然下弯,“你嫌你命长是吧?他可是你们老板的儿子。抛去这一层不说,难道你是觉得你一个人打得赢我们两个?”
脖颈上的钳制消失,谢景一手扶着墙面,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干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