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焰侧身面向她,姿态轻松得仿佛昨天的告白只是一场错觉,他感?叹,“看来vr设备没白送。”
少年?的语气和?神?态,完全与诀别辩争前一样,恍然间,还以为时光倒流。
但她很清楚,根本回不去了。
“陈焰。”
宋知轻唤他一声,微顿片刻,说:“我喜欢陈西川,就绝对不可能再喜欢你。”
她直视少年?的眼睛,没有半点的迂回和?委婉,告诉他:“无论从前或以后,都不会喜欢你。所以陈焰,别白费力气了。”
宋知早晨练车时又想了想。
她可以冷处理陈焰的热情,但对于他的告白,自己还是应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必须先让他明白: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话毕,宋知便起身欲离。
少年却曲腿挡住她的去路。
她就立在椅前,居高临下,平静又冷淡地垂目俯视他。
陈焰亦仰头,一瞬不瞬将她望住。
倏地,他勾起痞笑,浑不在乎地道:“如果介意这个,我昨天就不会出现。”
“你为什么接近我,你喜欢谁,我都不在乎。”
少年?更坚决,更笃定地对她说:“对喜欢的人,我无条件纵容。”
无条件纵容。
的确如此,从伦敦到海市,很多次,陈焰确然都是无条件对她。
谁都想被偏爱。
此刻,他深挚又毅然地对她承诺,宋知很难不被触动。
心间被晒融的酸糖包裹,是涩甜而温热的,然而她面上却必须回之漠然。
“随便你。”宋知淡声丢下这句,干脆抬腿往后一排座椅跨去。
陈焰目光追随她,低低哼笑:“怎么忘了,你在伦敦学习过飞檐走?壁。”
宋知抿唇侧首望向车窗外,克制住视线不向少年?偏移。
幸而,陈焰不再有其他动作,整个行车期间都静坐于她身前。
他昨夜似乎真没睡好,两三站之后,宋知余光瞥见他脑袋轻点,打?起瞌睡。
盛夏早十?,金灿灿的日光与婆娑树影,交替在少年的睡颜上停留又飞逝。
公?交抵站的语音播报响起,宋知终于才敢又?光明正大?地,看向陈焰。他仍寐着眼,面容安静而无害,或许正拥抱一个祥宁的梦境。
微顿,她起身,没有叫醒少年。
宋知与其错肩,刻意?放轻了步伐来到下车门前。
万没料到——
气动门才刚打?开,她都还没完全走?下公?交车,陈焰便风似的就追了上来。
“真是半点不留情啊。”
少年?跟上她,口吻跟卖惨似的,“好歹朋友一场,就这么把我孤零零丢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