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在门口碰见李衡,说了会话。”楚越看看时间,说,“也该走了。小衡,你留在家里吃早饭,一会儿让小喃陪你在附近逛逛。”
许喃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说:“妈,我送你出去。”
楚越的反应不见端倪,似乎没深想李衡来这的原因。
许喃送她上车,适才松口气。昨晚的聊天异常的顺利,楚越心平气和地和她说了自己因为小产不能生育的事情,说了自己在福利院见到她时有多喜欢,说了这些年看到她越来越优秀的欣慰与自豪。
许喃从不怀疑楚越对自己的感情,可也知道,很多东西变了,她不得已又必须做出改变。
住家阿姨在客厅布置早餐,许喃趁她进厨房才问李衡:“你怎么来了?”
“抬头,我看看眼。”李衡没上手捏她下巴,也没装看不见。
昨天更严重,晚上用鸡蛋滚过已经消了很多,许喃没避着,仰头让他看:“可能是昨晚睡前喝太多水了,有点肿。”
李衡没听她的胡扯,不知道得哭多狠才能把眼哭肿。
那边阿姨备好了早餐喊两个小孩过去吃,等在餐桌坐下,他回答了许喃最初的问题:“本来没想进来,在门口被你妈看到了。我没跟她见过面,没想到她能认出我。”
“之前她送我去你家时,看到过你和李叔的照片。”许喃把话题岔开,故作轻松道,“阿姨做的葱油拌面挺好吃的,就是早晨吃有点油,你喝点鸭血汤暖一下胃再吃。这个生煎也好吃,咸口的,皮薄,底部脆,里面有汁,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别溅到衣服上了。你尝尝看吃得惯吗?”
瞧着许喃操心的模样,李衡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顷沪。”
是了。
许喃转来顷沪读高中的一年半里,李衡空闲了就会过来。许喃的心态从最初想见他,慢慢变成见面了要带他去吃什么。
那段时间每一次见面紧迫却可贵,甜滋滋的冒着蜜。
想起来本该是开心的,但许喃想到在李衡书桌上看到的那一沓车票,除了甜,还品出了苦。
她垂着眼,藏着眸底不安难舍的情绪,商量道:“你不着急回北央的话,再陪我去坐次摩天轮吧。”
三月初,倒春寒还没结束,气候湿冷。
赶上周末,来游乐场的人不少。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了轿厢,没一会,摩天轮缓缓转动,城市逐渐变得渺小。
李衡收回视线,说起来:“马上到你生日了,今年想怎么过?我到时请两假,我们出去过。”
许喃从早饭吃到一半便没什么话,这时终于说出心里话:“李衡,我们分手吧。”
周遭空气凝固住了,落针可闻。
李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神情,知道不是开玩笑,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出什么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