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将最后一团纸巾丢进垃圾桶,站起来悄悄扭动有些僵硬的腰椎,“味道太大了,你百度一下。”
谢泽皱眉,“哈?”
“百度,快速除味,懂?”孟珩撇嘴。
谢泽低头折腾一会儿,笃定道:“开窗,酒精。”
俩人又分工行动,搞了十几分钟后双双瘫倒在客厅沙发。
“其实,我们家沙发也挺软的,还够大。”谢泽闭眼仰躺在沙发上说。
孟珩睁开一只眼看他,确定他没有开玩笑,沉默片刻后妥协道:“你家附近有没有酒店?”
谢泽怎么知道有没有酒店,再说了,大半夜的就算有酒店他也不能让孟珩一个人去住酒店啊,他坐起身子,认真道:“百度说了,喷上酒精散味儿很快,再等等。”
客厅挂钟的时针隐隐指向十一,孟珩很少熬夜,他是真的困。
半晌,他开口问:“有烟吗?”
散碎的群星围绕着弦月,共同点缀夜幕。
两个人颇有素质的坐在开放式的阳台吸烟,两把摇椅中间的矮几上放着半杯盛了水的纸杯。
孟珩往里弹烟灰的时候还是很不适应。他抽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简陋的烟灰缸,关键是他们明明在谢泽家啊,一个常年抽烟的人家里竟然连个像样儿的烟灰缸都没有,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谢泽悠哉哉也点上一根,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我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挂呢。”
孟珩掀起眼皮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只听他道:“果然啊,人都是有欲望的。”
孟珩嗤笑一声,心想要不是你家睡不了觉老子至于大半夜的在这儿抽烟提神吗?可嘴上却隐秘地嘲讽他,“我们搞艺术的都这样。”
谢泽吐烟圈的动作一顿。
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那些在网络平台上公然承认自己的性向为同性的人,好像也是搞艺术的居多
孟珩也是因为搞艺术才这样的吗?
“想什么呢?”孟珩戳他,指间已经没了烟支,只有纸杯的水面上孤零零地飘着半根烟头。
孟老板抽不惯他的烟,这是谢泽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然后才是那句想什么。
“没什么,味儿估计散了,你回去睡吧。”他说。
孟珩问:“你呢?”
谢泽说不困,还要再等一会儿。
孟珩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困倦带来的大脑缺氧却催促他回去睡觉,于是孟珩点点头,转身离开之前捏了捏谢泽的肩膀,“那我先睡了。”
这一晚,孟老板身子挨上床的瞬间就去见了周公,而一墙之隔的客厅外,谢泽摩挲着肩膀坐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