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升出去接了个电话,顺便让秦靳给姜淮看看腿伤。
“没什么事儿,处理得挺好的。”秦靳直起身,顺势就在姜淮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毫不避讳地盯着姜淮的脸看,直勾勾的,不太礼貌。
姜淮知道这种眼神的意思,当初很多人也是这样看姜仁身边的薛阿姨的。
她有些不悦,明明自己和傅明升不是那样的关系,但此时却有口说不清楚。她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低头喝了杯中余下的茶。
傅明升回来,推开门的瞬间,外头的热气鱼贯而入,空调屋里冷热交错,暗流涌动。
秦靳不穿白大褂的时候显得尤其吊儿郎当,他伸出手搭在姜淮椅背上,朝傅明升意味不明地笑:“女大学生就是好啊。”
“什么女大学生,”傅明升浅浅一笑,走到他俩身后,不是没有听出秦靳的意思,“是小艺术家。”然后不再多话。
姜淮不自在地别过了头,正好瞥见傅明升把秦靳搭在自己椅背上的那只手推开了,不动声色的。
秦靳愣了愣,自觉站起来,坐到了对面去,心里却是纳闷儿得很。
在他印象里,傅明升向来对女人很好,此处的“女人”甚至包括楼道里的保洁阿姨,不痛不痒的事情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所以那日在医院,傅明升对姜淮的关切,在秦靳看来不过如此。
但他今天却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下午,傅明升带姜淮去了城郊老别墅,几年前和李周济一起来找人道歉的地方,故地重游有些唏嘘。
姜淮进屋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在管家和住家阿姨的殷切注视之下把傅明升拉到一旁:“我不想住这儿,有没有别的选择。”
“为什么?”傅明升问。
“地方太大、太老了,我朋友跟我说家里人太少压不住,会招东西的。”姜淮怕他不同意,又接着说了第二个理由:“还有就是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不自在。”
傅明升不信她的鬼神之说,但答应得很干脆:“我在兰苑有套公寓,去那儿?”
迄今为止几乎所有事情傅明升都会跟姜淮商量着来,这让她觉得舒服,满意地点了头。
兰苑的公寓长时间闲置,傅明升派人收拾了一阵,三天后才搬了进去。
姜淮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就是那些大画框为难了搬家师傅好长时间,收拾妥当之后,她笑着给师傅们递水、说谢谢。
搬家师傅们虽说累了一天,也心情愉悦,甚至其中一个走的时候还送给姜淮一句“早生贵子”的祝福,搞得她哭笑不得。
傅明升给她腾了一个房间作画室,房间很大,都已经被摆得满满当当,实在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她那个小房子里到底是怎么堆下的。
相比而言,衣帽间就显得空旷了。
姜淮出门还是会打扮的。可是她不爱出门,心思也几乎没有用在这些东西上,柜子里摆着的、挂着的,几乎都是曲之遥给她罗列的应季单品,曲之遥列什么、姜淮就买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