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沈居安直接离开。
他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望着白祺,沉默片刻,才向她招手。
白祺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墨绿色风衣衬得她眉眼如画,肌肤如玉。
“白祺,谢谢你今晚的招待。”
他这样郑重称呼她名字还是头一次,一贯,他都是唤她“白小姐”“依依”。
白祺忍不住看他。
沈居安微笑,又恢复一贯的淡定自若,“你应该猜得出来,我要跟你的父亲达成某项合作,所以你才作为一个联系白沈两家的纽带来到我身边。”
“嗯,我知道。”白祺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微挑眉,抱胸笑道:“所以呢?你现在要违约了么?”
她这样聪明。
沈居安轻笑,不否认。
“我知道你一直在忍耐我。诚然,我跟你的父亲在合作,但像你这样好的女孩儿不应该作为交易物品来到我身边,你应该获得更值得尊重的追求方式,你应该有决定是否保留这段关系的权利。”
他道:“现在,你来决定我们的关系是存在还是消失,我保证,不管结果如何,对你都不会有影响。”
他淡淡望着她,好像真的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因为一碗面,所以你把主动权交到我手里?”
沈居安莞尔,他走上前两步,垂眸说:“你该相信,我也有如同常人一般的冲动心理。”
白祺觉得他在跟她下套。
这段关系是白绍礼跟沈居安决定的,沈居安要真想了结关系,应该跟白绍礼商量,再由白绍礼告知她——直觉告诉白祺,她不能相信他。
她上前环住他的腰,靠着他胸膛,轻声说:“沈先生,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真心实意。”
沈居安慢条斯理拢住她柔顺的乌发,目光幽深,他淡淡道:“那既然这样,白小姐,我就不会放开你了。”
“永远不会。”
——
第二天早上,霍华德来到潞河庄园。
聂华筝很高兴,忙里忙外招待她——她知道了霍华德的第二层身份。
“霍华德,如初在你们家待得怎么样啊?”聂华筝伤心道:“如初自小离开我,跟着她父亲定居在柏林,这么些年,我统共也没见她几面,上一次她倒是回国了,但在这里待了两天都不到,我也没好意思问她她跟姑爷的感情怎么样?”
霍华德微微笑,“您要是真的担心如初小姐,为什么不自己去德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