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
她晃了晃神,抿唇看了他一眼,“小叔。”
傅则奕往前走,闻言低低应:“嗯?”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跟着他一起走。
听她这么说,他偏头看来。
她穿了一身宽松茶服,浅粉色的纱质小衫,白色丝质的长裤,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未着粉黛,但肌理依旧透着鲜亮的光泽。
圆圆的杏眸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服气,看着他。
傅则奕浅浅扬了唇,轻声应:“嗯。”
也不知是真的认同她的说法还是安抚。
遇辞努了努嘴,没应声,同他继续往前庭走。
傅则奕看了眼她微微撅起嘴的侧脸,嘴角的弧度又扬了几分,收回了视线。
老太太寿辰虽不大办,但园内还是结了喜庆的布帘,大大的寿字挂了满园。
傅则奕在前厅待客,遇辞便跟珅伯一起去园子里挂提了贺寿辞的宫灯。
珅伯腿脚不便,她便主动担起了爬高上低的活计。
珅伯在地下扶着梯子,瞧她上上下下的,一颗星都跟着提了起来,连声提醒:“慢点儿,慢点儿,不着急,咱慢慢挂。”
她笑嘻嘻回眸,“珅伯,您怎么胆子比我还小啊!”
珅伯也跟着笑,“你这丫头,你要是摔到哪儿,我才急坏了呢!”
话音刚落,梯子上的人就“噔噔噔”下来了,拖着梯子去下一处。
珅伯赶忙跟上去,一脸担忧,“哎哟,小祖宗,你慢点儿!”
恰逢老太太同傅则奕送几个宾客去骑马楼宿下,这会儿正往回走。
时近傍晚,园内来来往往皆是忙得火热的家丁,以及一些赏园景的客人。
傅家旁支多,虽不办寿宴,但小辈也是众多,会宾楼上上下下酒席就摆了十来桌。
走至廊桥上时老太太停下了步子,朝那边瞧去。
已是暮春,园内好些花已经凋零,下一季的花还未开出,曲水里的荷将将长出,浮在水面,各色锦鲤戏于其间。
天色渐晚,除了遇辞挂的那些贺寿宫灯,各式廊桥下也挂了好些灯。
摇摇晃晃,光影暖亮温柔,衬在古典回廊间。
老太太瞧了眼那抹在廊内爬高上低的身影,浅笑了起来,似嗔似怪地道了声:“这丫头!”
语气里宠溺意味尽显。
傅则奕也随同停下步子看去,静山静水,廊亭交错,她穿梭其间,为这寂然的廊景色添了几分鲜活。
老太太又静静看了须臾,而后忽然低声问:“她回来,是你同她说了?”
傅则奕顿了片刻,否认:“没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