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摆脱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当陌生人的面叫贺云帆给他磕头赔罪,不然他就报警告贺云帆故意伤人,贺云帆站在床头嗤笑,“简云杰,是你这杂种离不开我们。”
病房里一共有三架床,除了简云杰以外,另外的两位病人和家属也都还在,他们默契地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但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着,贺云帆毫不在乎,她的婚姻从最初走到现在,多的是看客和听众。
她轻声地说:“你这个废物,担心的只是离开了我们,没有人会再管你,是吗?”
“你积点阴德吧,”贺云帆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她盯着简云杰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可笑可悲,“我们结婚以后,过过几天平静日子呢?你害我这么久,也害够了吧?现在又想来害我儿子。”
贺云帆手上干净一片,她早就把婚戒摘了,仿佛下定决心般,“你不会得逞的,不同意离婚,我就杀了你。”
她隔着被子摸摸简云杰的另一只腿,用很小的声音说:“像你做的那样,那就同归于尽吧,都别活了。”
简云杰脸上果然逐渐泛起一阵不正常的表情。
贺云帆明白,他还是太怕死,太胆小了。
第42章
“你敢吗?”
简云杰眼神鄙夷,“让你杀只鸡都不敢,你在这吓唬谁呢?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智商?”
“你什么智商?简云杰,你说这些话不觉得自己丢人吗?”
“我丢人?你现在觉得我丢人了?”简云杰有些愤怒地想抻起上半身,他上下打量着贺云帆,以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她,“老实说你早就嫌我丢人了吧?贺云帆,你在外面有人了?”
贺云帆冷笑一声:“把你的臭嘴闭上,我不知道你成天哪来的自信,这么多年你是挣钱开公司了还是买房又买车了?自己混成这样还天天把智商不智商的挂在嘴边,我是嫌你丢人,为了维护你那不值钱的破自尊我吃了多少苦,到头来你还是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捅你?你以为到现在我还有鞋穿?不要说我不顾及夫妻情分,离婚!你的破房子我一分不要,你要两百万,只有等你死了烧给你,反正不离婚咱们就这么耗,你也别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想找到我,你有钱折腾你就来找,找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自己选吧。”
“简云杰,我忍够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运气不好遇到这样的人,遇到也就算了,离不了婚没有办法,打架闹得天翻地覆两败俱伤,她多攒点钱大不了把平安接走。出去上班后经历太多,吃苦受累,竟然还让她想通了,她何必这样拖泥带水地忍,难道还要再忍完后半辈子吗?
简云杰发出奇怪的笑声,“外面天高地阔的,诱惑很多是吧?想甩掉我?像你说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没鞋穿,我也没有。死就死吧,到地底下咱们三个还是一家人。”
贺云帆恨得咬牙切齿,“你可真够贱的。”
简云杰笑着偏过头,闭上眼睛睡觉。
他不吃软也不吃硬,在医院躺了几天,每次换伤药都不太肯配合,又拒绝出院,他就是想要看见贺云帆痛苦地来求他,可他等了好几天,没等来贺云帆,反而等来他儿子。
简平安的时间不多,贺云帆出去买菜了,他是趁这空隙过来的。
简云杰对他的到来不很满意,他的腿已经好了许多,甚至可以在床上勉强翘起二郎腿,他抓了个旁边病人桌上的苹果啃起来,问简平安什么事。
简平安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床前面前用刀割了手腕,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我死掉?”
小刀从他皮肤上离开的下一秒鲜血涌出来,掉到白色的床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简云杰瞬间头皮发麻,本能地从床上跳起来按住简平安的手,他大骂一声,怀疑简平安傻到发疯了,他生了个神经病儿子!
幸亏是在医院,血止的即时,那一刀割的位置偏了,也不算深,简平安被人推来拉去地处理了伤口,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回过神来手腕上已经缠好了绷带,简云杰不知所踪,护士塞给他一张单子提醒他去缴费,他噢了一声,自己去窗口缴完费就回家了。
路上碰到急匆匆的贺云帆,简平安还没开口说话,贺云帆就抱着他开始哭,简平安懵了一阵,问她:“怎么啦?”
贺云帆眼泪止不住,她都不敢拿起简平安的手来看,简平安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告诉她,于是安慰道:“没关系,我是吓他的,一点都不疼。”
简云杰吓没吓到贺云帆不知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被吓得魂不附体,简云杰说她儿子跑去医院自杀了,贺云帆没命似的往医院赶,这会儿嘴唇都还发白,简平安却觉得没什么,可能因为缝合上了麻药吧,他挨过的打都比这疼,也不是真的想死,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爸爸还说什么了吗?”
“别叫他爸,”贺云帆摸着他的脸整理简平安的碎发,手轻微打着颤,“他同意离婚了,我后天去办手续,他不是你爸爸了。”
简平安眼睛转了转,看向别处,像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说,“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贺云帆牵着简平安的另外一只手,她一直无声地掉眼泪,刚才简云杰在电话里没告诉她简平安受伤以后得情况,仅仅说了句他没想简平安死,他觉得简平安脑子不正常,劝贺云帆也别在他身上继续下功夫,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