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挂起?了红灯笼,池云明非要在?窗户边再围上一圈彩灯,弯弯绕绕又缠到晾衣杆上。
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晚上六点多?这帮人才散了。
池云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就等八点的?联欢晚会。
池野挺感慨的?,长这么大,他对春节并没太多?感触,小时候倒是挺热闹,后面就变成看别人家欢天喜地,他自己置身事外。
池野点了支烟,打开窗子吹着北风,看小区里万家灯火。
入眼都是喜庆的?红,楼下时不时能传来小孩的?嬉闹声。
“怎么?喝多?了?”段泽燃走到他身边。
池野迎着风呼出一口烟,“现在?的?小孩真可怜,估计都没见过鞭炮什么样,我?小时候,只要一过年,家里的?鞭炮、烟花都是我?放。”
池野晚上少喝了点红酒,也就一杯,除了眼睛看起?来潮润润的?,根本瞧不出一点醉意,“毕竟家里没男人嘛,我?妈胆子又小,每次放鞭炮她都跑到二楼,躲在?卧室里看我?。”
他说?完,低头看着指尖燃起?的?小火星,“后来到了池家,我?就只有?看得份。”
段泽燃抬手?,轻轻揽住池野肩膀。
池野回?头瞄了池云明一眼,“我?小时候他那么苛待我?,现在?我?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他无奈摇头笑了笑,“好多?事,老天爷可能是注定?的?吧。”
“嗯,”段泽燃在?旁边接了句,“就像你和我?。”
“大哥,”池野肩膀一动,甩开了段泽燃,“你最近怎么了?没事吧?”
段泽燃笑了声,“走,穿衣服,我?带你去镜湖滑冰。”
“啊?”池野觉得自己该是听错了,或者段泽燃是真的?有?事,“大年三十晚上,你带我?去镜湖滑冰?”
“对呀,平时那儿人多?,大年三十肯定?没人。”他说?着,关上窗子就拉池野往屋里走。
段泽燃撑着手?杖,他右腿各个关节弯曲度都不好,走起?路来腿几乎是打直的?,就显得脚跛得特别厉害。
“不是,”池野从背后盯了他一会,“那边玩的?地方开不开咱们先不说?,就您这腿脚,怎么滑冰?”
“你居然歧视我??”段泽燃从衣柜里拽出池野最厚的?羽绒服,“那边有?能坐着滑的?东西,我?肯定?擅长。”
池野被?他逗笑,段泽燃确实变了不少,以前他避讳的?,从不肯提及的?事,现在?也能拿来当笑话一样说?出口,“行,反正在?家呆着也没意思。”
两?人安顿好池云明,都穿上了最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少,包得简直像两?颗粽子。
镜湖离宁城市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大年三十的?夜晚,平时最繁华热闹的?街道此时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