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知时把手里的烟头在垃圾桶上撵灭,凌晨的冬夜显得有些落寞,树木是枯萎的,人影也见不到一个,潇潇索索又?冷冷清清。
“滴滴——”
还没等他欣赏完夜景,马路对面一辆宾利按了两下喇叭,车窗降下来?,不是别人,正是段泽燃。
不是说?十分钟吗?感觉五分钟还没到,他人就到了。
段泽燃掉了个头,打开双闪把车停在马路边。
池野抱着扶手似睡非睡,头靠在栏杆上还挺舒服,现在却硬被毕知时拽了起来?。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池野顿时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胳膊腿感觉不是自?己的,怎么摆弄也不对,“别动我,难受。”
“你不是还要自?己回家吗?”毕知时今晚上也没少喝,拉起池野来?歪歪扭扭,两人眼看奔着路旁的树坑就冲了过去。
好在就要摔倒前段泽燃捞起池野另外一条胳膊,可人没拽起来?,池野先撑着树干吐了。
大?口大?口地吐,全是酒水,伴着一阵阵呛咳。
段泽燃拉着池野的胳膊不敢松手,又?轻轻用掌心?拍打他后?背。
酒气混杂着冷风,闻得毕知时也开始犯恶心?。
段泽燃眉头皱得死紧,池野靠在他腿边,吐到后?面身子会随着干呕的动作蜷缩抽搐。
“是不是得送小野去医院?”零下十几度的冷天里,段泽燃愣是急出了一脑门汗。
说?实?在的,毕知时已经见怪不怪了,池野每次喝多都差不多这样,“怎么?心?疼了?”
段泽燃现在何止是心?疼?
他想看看池野究竟怎么样了,可奈何右腿蹲不下去,只能弓着腰低头去看。
池野现在不停干呕,长睫毛垂着不断发抖,整个人脸色惨白,蜷缩在那?,瞧模样该是很难受。
“七年前,他天天这样。”
毕知时一句话,说?得段泽燃心?里“咯噔”一下。
“天天喝,从早到晚没醒着的时候。”毕知时说?这话时,心?里的怨怼像熊熊烧起的火,“最后?喝得胃出血住院,到现在也没养过来?。”
“不行,还是先带他去医院吧。”段泽燃拉着池野就要走?。
“别动他。”毕知时一把拽住段泽燃,“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先吐干净再说?。”
池野吐得昏天暗地,胃里火烧火燎,身边人说?什么,怎么摆弄他,他全然无?知无?觉。
毕知时冷眼盯着段泽燃,能看出来?,他很紧张池野,可池野现在变成这样也全是因?为?他,“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段泽燃用手揽住池野肩膀,让他在自?己腿边靠得紧一些。
这几天没和池野联系,他自?己也很茫然,毕竟感情的事不是能逼迫出来?的,“今晚是小野让你给我打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