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拥挤是常态,上去以后早就已经没有座位了,江挽左右逡巡了一番,攥住了门口的细杆,可大家都很急躁,下的人还没走完,上的人就蜂拥而入,她顿时被挤得一个趔趄,手不小心落到他腰上,摸到了他结实紧致的腹肌。
她抽手就要往旁边倒,言熠眼疾手快地绕过她的后背抓住扶手,拦住她的腰,对她说:“就这样靠着吧。”
江挽点了点头,饶是依然靠着他的大臂,但因为后背上灼热的温度,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尽量凭脚下的力支撑着重心,生怕自己万一站不稳扑进他怀里,或者高跟鞋的鞋跟跺到他脚背上害他受伤。
地铁里闷热潮湿,没多久就让她鼻尖出了一层薄汗。
正当她的汗要从脸颊淌下来的时候,言熠从自己兜里掏出纸巾来,夹出一张覆在她的鼻尖。
江挽心跳如雷,连忙接过来自己擦了。
到站,按照导航找到救助站的位置,还有一大堆复杂的手续要办。
江挽看到步骤这么繁冗差点转身就走,好在言熠是个极有耐心的人,把一切都包圆了。
她除了挑哪只猫走,什么事也没干,都是言熠在忙前忙后,像极了照顾孕妻的丈夫。
江挽在旁边捧着脸,满心满眼都是他,不停在心里暗叹自己的眼光简直绝了,越看越满意。
他们认领的是一只六个月大的狸花猫,也是唯一一只见到她就喵喵叫的。
江挽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了,得意忘形地问言熠这只猫算不算定情信物。
言熠笑着说:“它不听话的时候别想起是我陪你领的就行。”
江挽跟他讲道理:“那我想起是你陪我领的说不定就不生气了呀。”
言熠的唇角翘得更高了。
他们办完正事从救助站出来还早,江挽就让言熠陪她去旁边的饰品店逛了逛。
店员舌灿莲花,没费多少口舌就忽悠着没有耳洞的江挽把耳洞打了,说什么夏天新陈代谢快容易恢复。
这么热的天打耳洞,简直是作死,无奈她听信了店员胡乱编的瞎话,轻易败给了自己的无知,创口不小心沾了点水,不出意外地化脓了,没多久鼓起了一个挤不破的小脓包。
今年第一次光顾医院的记录就这么贡献给耳科了。
江挽没告诉言熠自己刚打的耳洞化脓了,一个人去的医院。
因为她打耳洞前言熠提醒过她季节不合适,她还是一意孤行了,现在果不其然应验了,跟他说不是找骂吗?
江挽挂完号,医生从窗口递了张卡出来,她接过以后借着平面指示图顺利找到了耳科。
医生正带着一面蓝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在专注地工作。
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了十几分钟,等刚才看病的人一出来,就起身进了诊室。
坐在外面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紧张,直到她不小心瞥到医生拿的工具以后,整条腿都开始抖起来。
这么夸张吗?
医生看着她面色惨白紧闭着唇连唇瓣都颤的样子觉得好笑,放下刀告诉她:“这是刚才给上一位病人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