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陆鸣殊大概是想问他知不知道被救的那个小男孩是谁。便说:“我不知道他是谁,那时候根本来不及问对方的名字。”
也没必要问。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
“那你、为……为什么,要说……这个?”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那个小男孩就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但顾浔是真的不知道,他语气平静地说:“因为这件事情,和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同样的故事,在无数个夜里困住陆鸣殊的梦魇,从另一个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原来是这样的。
陆鸣殊心想,世界真奇妙啊,他惦记了快20年的救命恩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着。
原来就是顾浔。
而他还轻贱过对方,计划着作弄对方,差点就……差一点点就……
但好在一切犹时未晚,他最终还是爱上了对方,还没有来得及犯下那个会令他后悔终生的错误。
顾浔……
居然是顾浔……原来是顾浔……
是顾浔。
陆鸣殊更用力地扣紧眼前人的手掌。
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男朋友。
是爱人。
真好。太好了。再好不过。
“我……其实……”他想说那个小弟弟就是我啊,你救过的人就是我啊……
可他说不出来,也不敢说。他怕顾浔对他失望。
从前怕,现在更怕。
“你真的没事吗?”顾浔问他。他人还在颤抖,手也还是冰,自己身上的温度似乎一点都没能传递到对方身上。“要不我还是去把空调开了吧?”
可陆鸣殊紧抓着他,拼命地摇头,是仍不让他动的意思。
顾浔很深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陆鸣殊在害怕,但他不明白对方在怕什么。
“我们是自驾来的a市,本来是预备下午就走的,因为想第二天顺路去邻市拜访另一个伯伯,就没续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