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当时人都吓傻了,你特么整个就一血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以为你俩都得翘辫子,后来才发现他身上大多数血都是你的。”
“不过他不是也挨了两刀么,医生给他止血包扎完,要马上输液,但你还在手术室,他就提着输液袋等在手术室门口,后来撑不住差点晕了,才回病房躺了两三个小时。”
徐楚河咬了口脆甜的苹果:“你当时情况真的很凶险,头两天一直反复发烧,都不让家属进icu探视,后来准是准了,只有你爸进去了,你那小情人啊,还是只能趴在窗口看,那场景,啧……”
徐楚河还在絮絮叨叨,陆鸣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顾浔守在手术室门口和icu病房外的样子,他想徐楚河没说错,那些刀没白挨。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碰爱情这鬼东西,所有的山盟海誓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所有的情意绵绵也都是幻影泡沫。
在荷尔蒙的驱使下,也许会头脑发热的认为自己喜欢上了谁,但时间一久就会发现那不过是错觉。其实对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喜欢,也不是非他不可。
甚至于所有的感情都可以明码标价被出售,世界上漂亮年轻的男人女人那么多,有钱就可以买到,他何必傻到将把柄递给别人,让别人有机会伤害自己。
就像她妈对陆振赫。
但顾浔出现了。陆鸣殊这才知道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什么都愿意给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哪怕去死。
“所以你怎么不帮着医生劝?”
徐楚河:“……”
徐楚河简直日了狗,他对着陆鸣殊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这只刺猬都没死成,他能有什么事,瞎担心什么?”
刺猬·陆鸣殊:“……”
“不过陆鸣殊,你特么到底怎么想的,知不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啊?还是说你真愿意为了他把命豁出去不要?”徐楚河表情严肃起来。
天知道他接到陆鸣殊电话时心里有多草淡。当时他已经按着地址找到了宋时然居住的那栋居民楼,结果那里的租客告诉他人早就在一周前就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鬼知道。
心理建设做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到头来却扑了空,再一次失去了线索,徐楚河蹲在马路牙子上抽掉半包烟,心里烦躁得要死。陆鸣殊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徐楚河一肚子邪火正没处撒,刚要发作,就听电话那头的人气喘吁吁地说:
“徐楚河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顾浔被穆慈心绑走了,我现在马上就到她那边了,我把地址发给你,电话也不会挂断,一旦觉得情况不对你就报警或者找人闯进来。”
“但一定得在确保顾浔安全的情况下,我怎么样你别管,顾浔一定要安全!”
“徐楚河,咱们做兄弟几十年,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求你,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救顾浔,徐楚河,你给我记住这点。”
傻x就留下这么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了,徐楚河只能隔着手机模糊地听见那头剑拔弩张的对峙,人都吓傻了。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情况不对,也不可能真的不管陆鸣殊,虽然这家伙一再强调要以顾浔的安危为先,但他还是在穆慈心把刀丢出去的那刻就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