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他这个人肉靠垫当得不称职,方老板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换姿势,好像怎么样都不舒服。
“我还要……扣你奖金……”
肖助理刚上岗就遭遇职业生涯滑铁卢:“那我去烧壶水。”
“不行……你不准走……”方景然扭着身子拉住他的手往自己前襟上放:“擦干……”
肖旭被他蹭得口干舌燥,用手捂着濡湿的那一块,伏近他耳边:“都湿透了,脱了好不好?”
方景然仰起头,毫无防备地伸展开四肢:“你来脱……”
肖旭刚探出手不由顿住,这早就超出一般助理的工作范畴,他得问清楚了。
“我是谁?”
方景然在他怀里转身,额头抵住温热的颈窝,直接拿手指戳肖旭的肩头。
“你是……我的……我的,都得听我的。”
那几声“我的”肖旭听得受用,他拢紧手臂,贪心地还想再听几句。
“我是谁,叫什么?”肖旭再问。
方景然微微皱眉,像是被问烦了:“什么什么的……叫你脱,快一点……”
肖旭看了他一会儿:“哥哥,要不你先教教我?”
“教?”方景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转身朝他伸手,视线不对焦,手歪歪斜斜地往空气里探,肖旭一下抓住引到自己胸前。
肖旭外套敞着,里面是件羊绒开衫,开衫偏大,肖旭又嫌麻烦买来都是当套头衫穿。
方景然浑浑噩噩,手也不听使唤,解了半天都解不开,一只手不行又加一只。
那手上的伤还肿着,一动就疼,他停下赌气似地轻锤他一下:“……我要开除你……”
肖助理自觉饭碗即将不保,连忙拽过他的手:“还疼?”
方景然点点头,身子一软又往肖旭的怀里倒去,“我要洗澡……”
肖旭深吸口气:“手这么疼,能自己洗吗?”
方景然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酒气微醺,眼尾和脸颊都透着粉,他望着肖旭眸子里满聚晶莹,像是恢复了半刻清醒:“那你帮我洗……”
浴室诺大,该有的一应俱全,方景然被搁在开阔洗手台上,一寸寸地擒获俘虏,几乎缴械。
肖旭托着他的后腰,耳鬓厮磨的时候用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地问:“我是谁?叫我的名字……”
方景然迷离惝恍,不知是忘了假装还是终于恢复神志,颤着声一遍遍地叫着同一个名字:“肖旭……肖旭……”
异国的春夜依旧冷峭,浴室里热意氤氲,两人仿佛正扑进一团炽烈的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