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舒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林织的声音太虚弱了,不是那种刚睡醒的无力感,更像是久病未愈的虚弱。
陈韩山精神一凛,问道:“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陈韩山,我好想你哦。”林织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陈韩山拿起钥匙就出了家门。
他一边走,一边重复刚才的问题:“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陈韩山,你想我吗?”
“想。”陈韩山停下脚步,“我很想你,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啊……”林织仰起头,用手背擦去汩汩而下的眼泪,“我在一个有人哭也有人笑的地方。”
“你哭了。”
“嗯。”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陈韩山克制着,但是心底的慌乱早已如爆发的山洪。
“我没事。”
“不可能。”陈韩山俯身坐进车里,想也没想直接揭穿她。
可林织实在倔强,又重复了一遍,说她没事。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昏暗的停车场里突然白光乍现。陈韩山手里的钥匙滑落,他仰头靠在车椅上,真是……久违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陈韩山睁开眼的时候,立马握住了身旁林织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也像是攀住海上浮木,紧紧地,不留缝隙。
他无暇顾及民政局内的人与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身边的林织。
即便现在是2022年,她的状态和前几次的循环也很不一样。整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没有精神。
陈韩山靠过去,把她拥进怀里,像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织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衬衫,衬衫被抓出数道褶子,但是她的手却冰凉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陈韩山感觉到脖子处传来湿意。她哭得无声无息,他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声嘶力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呢?”
陈韩山并未期待林织这个时候能回答他,于是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让你痛苦,那我们不循环了好不好?离婚声明书不签了,现在直接离开,应该就能脱离循环。然后我们回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也许是他耐心又温柔的安抚给林织传递了力量,她心里明白,这件事是堵在她心里一直无法越过的山峰,也是横亘在她和陈韩山之间最大的影响。
解决问题要找到源头,弥补遗憾要分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