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我躺在家中冰冷的大床上,我想到向梧现在不在我身边,而说不定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可能还会到更远的地方去,他要去拍摄动物,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和他都无法见面。
这……很无解。
我觉得头疼,物理意义上的头疼,伴随着心慌,令我不知所措。
为了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我尝试去伏案工作,可我发现我的脑子里很乱,近乎无法冷静下来去分析平常哪怕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我开始预测向梧在高原地区会遇见的情况,那里说不定很冷,说不定会有野兽,他可能会跟随团队一起风餐露宿,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老实说,我觉得那样的生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可一旦想到要受这种苦的人是向梧,我的心中就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从感情层面的角度出发,我是不愿意让向梧离开的。
我跟他分开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他又要走了,甚至在我们还没有和好的时候。
这对于他的工作履历和人生经历的丰富度来说,或许是好的,可是对于我和他之间情感的维系,却很不好。
仅仅只是网络的交互对我来说并不足够,我需要的是一个活生生地、能真正站在我面前的他,而并非几个冰冷的文字或者一个可爱的表情。
可我又能怎么做呢?我不想让向梧为我停留,我不觉得他是我养的鸟儿,他只是因为喜欢我而飞到了我这里,仅此而已。
好吧,我发现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我整个人也变得矛盾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又没有跟向梧见面,忙是一方面,自从得了奖之后,开始有许多媒体和节目想要对我进行采访,要不是为了我下一部影片的资金,我想我是不会如此频繁地接应的。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我曾想过要不要去他家里找他,可是这时候的龚天成已经把他那条狗抱走了,临走前还告诉我它叫理查德,真是好笑,这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帅气的名字,可那家伙却摆出一副鄙视的样子,仿佛在说我给起的“帅帅”这个名字并不帅似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我跟向梧在网上聊天的频率逐渐开始频繁了起来吧。
我说我对他的猫感兴趣,他便偶尔会发那只小青的照片来给我看,他还曾问过我帅帅怎么样了,我只能骗他说它被我母亲暂时接走了。
宠物是我和他之间虚假的共同话题,他似乎注意到我对养宠物并没有什么经验,于是便也开始看狗粮狗窝之类的东西,有一次他还问我帅帅的狗窝是什么尺寸的,他想要给它买礼物,那一刻我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不爽,因为重新恢复联系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对我表达出这种程度上的关心。
“你把帅帅的窝放家里的哪个位置呀?好好奇。”向梧发给我这句话,后面还附带了一个星星眼的表情。
我觉得很苦恼,因为素日懒得去撒谎,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我并不算十分擅长,于是我给他拍了一个墙角,希望希望向梧能够通过脑补自行想象出来。
忧郁的梧桐:?
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