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形诡异起来,秦川被易水欺倒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消毒用的棉棒,眼镜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里松动掉落在地,只是没人顾得上捡起来。
视线变得模糊让秦川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在上面俯视自己的人,那只从初识就肖想许久的手,严丝合缝贴在了秦川的下颌上,却并没有施力。
秦川有些失望,失望于易水没敢用力气,在这样的时候,秦川在易水看不见的地方绷紧脚尖,在梦中情手毫无隔绝地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想要手的主人再用些力气,死死钳住他侧脸的颌骨,让他无法挣脱开。
他吞了下口水,喉结在易水掌心滚动,却比什么回答都有效。
易水感受到了秦川喉结的动向,手掌像被电打了,轻颤着迅速撤离。
他手握成拳,不住抓挠手心,瘙痒从掌心那一点顺着神经线蔓延至全身,易水的半边身子都一起僵直,瞪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秦川。
“比如,”秦川手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伸手摸到地毯上的眼镜,重新戴回去让眼前的世界清晰,他勾起唇角微笑:“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
易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他脑子木成一团,对于自己一步又一步突破底线震惊失语,又一点点黯淡了眼神里的一切。
“好好休息吧。”秦川收拾起药箱,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晚安,弟弟。”
很难说秦川是不是故意为之,也极难再去验证秦川当时的想法,秦川也并没有那么了解易水这个人,易水太过复杂,草率对他下一些定义都是极其不明智的。
不论如何,秦川这句话,达成了两个人都没想过的结果。
秦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旋地转,被用了十足力气拽着再次撞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毫无防备,手里的药箱摔出去散落了一地。
在宽大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易水极阴沉地盯着被自己压倒的秦川,右膝越过秦川的大腿,跪在了沙发最里侧。
“你……”秦川皱眉。
“我?”易水难得没有笑,无论代表什么意义的笑都没有,他的脸一旦失了表情,立刻显得冷淡。
他伸手拿掉秦川的眼镜,随手丢开,缓缓俯低上半身凑近秦川耳边:“谁说我没有把握?”
秦川瞳仁缩紧,视线朦胧中觉得连听力都一起模糊起来,在耳边响起来的这句话像蒙了一层纱,缓缓入耳冲进了脑子里,在最后时刻被那只手攥住,猛然一把扯下来,在整个颅内炸响。
在秦川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易水的手从他的下巴划过,直至衬衫与西裤的交界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把握?”
秦川笑了,他低频轻笑,直让沙发上的两个人一起跟着笑颤动起来。
易水恼了:“你笑什么?!”
“笑你的报复心。”秦川眯着眼看他,“好了,我道歉,我收回说你是小孩子的话,可以吗?嗯?”
这话带着撩人的尾音,含着笑意,让人听不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