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延续到大四那年,季予淮得到她要在国外结婚的消息,心灰意冷下答应了池希恬的表白。
所以在工作之后,他只会按时打钱,却没再来看过一眼。
季予淮试图开始新的生活,尽管这些年效果甚微。
面前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关心他,“现在工作顺利吗?有没有找女朋友?”
季予淮说:“您不用操心,我这些年都挺好的。”
“这些年,苏丫头有跟你联系过吗?”
忽地提到这个问题,在季予淮心头撞了一下又一下。
事实上,在英国出差那几天,真的是他们四年来有的第一次交际。
她还是那么漂亮,举手投足能赢得季予淮的全部目光。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半晌,他整理情绪重新开口,哑意浓浓,“偶尔。”
“那丫头过得苦啊,但是出了国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回来,她要面子,几次在电话里跟我哭。”老人深深叹了口气,又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但是我老了,说话也不好使,你要是有空也帮忙劝劝她。”
说着,老人用干净的手帕擦拭面颊的泪水。
季予淮微怔,难以置信地反问:“她,哭了?”
声音里暗含颤抖,心疼和不舍交织,季予淮敛下眼眸。
印象里,温柔又有力量的人从来都是挂着笑容的,永远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学姐,季予淮没见她哭过。
“唉,她受了不少委屈啊,电话里难免情绪激动了点。”
工作这些年,季予淮就是刻意去切断和她的所有羁绊,但是今时今日,让他放任不管,季予淮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对暗自情根深种的人,他狠不下心。
“您放心,我会劝她。”
夜幕降临,郊区的风大,在外面不停呼啸着。
落地窗外,繁星点点,街上没什么行人。
季予淮半小时后才约到车,拒绝了老人的晚饭邀请。
“不了,女朋友还在等我回去。”他是在提醒自己。
“改天领来给我这个老头子看看,我给人家姑娘包大红包。”听到季予淮的话,他也跟着高兴。
季予淮没什么情绪,淡然应声:“有机会吧。”
“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啊。”
一开门,晚风灌进衣服,他的声音混进夏夜里,一个没什么重量的“嗯”字。
慢吞吞消散在空气中。
回程路,漫长又寂静,从遍地树丛到灯红酒绿用了半小时。
正值晚高峰期,喧嚣的街道喇叭声不停,在中心商城这边堵了太久。
红绿灯的分岔路口,等了一轮又一轮。
前排司机烦闷得开窗抽烟,风呼呼灌进耳畔,季予淮的指尖在通讯录上停了很久。
他不知道怎么去拨这通电话。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空白期,想回忆都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