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覆在身上的厚被子,池希恬慢吞吞来到卧室阳台上。
裹着厚重的外套,池希恬蜷缩在秋千椅上,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到了宴时的名字。
这是个挺久没拨过的号码。
纠结了几秒,她退出后又划回来。
那边的人似乎是在忙着,季予淮刚才说过,宴时有个应酬,铃声响了半分钟后通话才被接起。
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他。
晚风割在阳台的玻璃上,呼啸而过,在耳畔和那边的声音交织。
冷意不断。
“喂。”她先开口,在一串细微电流声中出声:“我有打扰你工作吗?”
宴时笑了笑:“没有,就是有点惊讶。”
“得等你先出声才能确认我没老花眼。”
毕竟在京城那会,就算是关于季予淮的事,也是他主动发消息,池希恬回不回复都难说。
他大概在车上,旁边迭起一阵阵喇叭声。
池希恬把听筒往外放了放。
“什么事啊。”
要说池希恬是找他来闲聊的,宴时一万个不信。
他也不想跟池希恬绕弯子,季予淮之前说过,她这个人不适用圈子里那一套。
池希恬没有很快出声,倒是那边的宴时有点坐不住的意思,“让我自己猜猜。”
难以启齿,就肯定和季予淮有关。
他拖着长音,混在耳畔的风声中,不确定地反问:“你想问老季恢复治疗的事?”
默然,他就懂了。
“他应该什么也没跟你说吧。”早晨那会,宴时就不觉得把这个像烫手山芋一样的问题丢给季予淮,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至于池希恬是怎么怀疑的,他不得而知。
“从京城回来后,我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手术做的没问题,但是医生的原话是,要做好站不起来的准备。”宴时叹了口气,似乎是把车窗升起。
那边喧嚣的环境都静不少。
说是树枝扎得太深了,又收到二次重击。
池希恬静静听着,半晌,她一个字都没说。
“其实刚才接你电话前,我刚挂掉他的,说是在你那边吃的晚饭。”
“嗯。”池希恬应了一声,随即又道:“这件事,总和我有关。”
“看得出来,你其实一直挺矛盾的。”
当初在医院,她来了又迟迟不进,如今回了林城,几次的欲言又止。
宴时理解她。
池希恬这个人,总是不想欠别人什么。
“能见到你,他总归是挺高兴的。”宴时清清嗓,又继续道:“池希恬,其实当初你追他那会,我们宿舍男生在打赌,所有人都压你失败,当时就我压对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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