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寂了好几秒。
“她挑男人眼光不行,以前是,现在也是。”邢侓尧的声音不辨喜怒,脸却垮下来。
没挑到你,确实不行。江彦林问:“你知道原因?”
言下之意,这事可能不全是某一方的错。
“无论什么原因,女人的离婚成本比男人高,她既然坚持要离,肯定是那个男人不行。”邢侓尧冷笑,笃定补充,“再说,她除了眼光差点,也没其他缺点。”
“……”这逻辑,江彦林服气。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关系再好也不会对彼此情感问题喋喋不休,除非对方愿意说,才不走心的听听。他们通常不关心对方伴侣为人如何。兄弟的对象,只要兄弟喜欢就是好的。
邢侓尧当年说,他跟林星只有同学情谊,他对她比别人好是基于两人的同桌关系,同桌好比盟军,必须互利互惠。林星看着文静,实则又拧又倔,他们几乎每件事都掐,从未意愿相投,谈什么互相喜欢?
他人冷眼旁观虽不能完全认同,好像也无法反驳,毕竟两人之间的差异摆在那里,好似银河的两端,彼此殊途,毫无cp感。
江彦林从前也不明白自己不认同的点在哪儿,今天突然懂了。
是邢侓尧说的投契。友情通常需要投契才能长远,于俗事淡泊中互帮互助,细水长流。但爱情明显不同,萌生于冲动,成长在欲望,表面越是躲避,内里越想追求。
它需要的从来不是完全的投契,是明明意见相左,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让步。如果真的投契到毫无分歧,反而是热情退却的开端。
邢侓尧便是如此。林星在他那儿可以有各种不好,但别人一句不能说。就连当年他们突然闹掰的原因,邢侓尧闭口不提,他们这伙人也都不敢问。
这种微妙,江彦林信十年前的邢侓尧可能理不清。如今,不敢保证。
赵妮妮喝多了酒,她知道回家肯定会被她家太后修理,干脆去林星家借宿。
自从林星投身券商,忙到脚不沾地,两人就没有闲聊过瘾过。赵妮妮一路嚷嚷今晚必须秉烛夜谈,在路上下单一堆零食水果,奶茶烧烤。
她是典型口嗨,眼大胃小,等夜宵送到,早趴在林星家沙发上睡熟。林星叫不醒,拉不动,只好用热毛巾帮她擦了脸和手,盖上被子,让她先在沙发睡一觉。
林星照例将研究行业内上市公司当天在上交所和深交所发布的公告信息整理一遍,更新完数据库,翻看几个固定网站,确定市场没有突发大事件发生,才关掉电脑去洗漱。
林星从前没有涂身体乳的习惯,尤其冬天更会偷懒,后来在赵妮妮严苛的“精致感”培养下,才慢慢养成习惯。
精油和身体乳的牌子都是赵妮妮推荐的,林星喜欢马鞭草和玫瑰味,很少换其他味。她涂完躺上床,刚戴上眼罩,手机突兀震动。
两条微信,一条来自林宏申,一如既往的开场白:【星星,睡了吗?最近天气冷,注意身体。】
林宏申算是林家人里最关心林星的人,从前林星每次收到他的问候,都有种被挂念的感动。她从不是灵慧的那类人,以为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心里话,也曾将林宏申放在跟养父一样的位置。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