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侓尧说:“如果套用你刚才的说法,我对你也是有所图,是权衡利弊的选择。”
他嗓音清冽,有种平日少见的肃然,林星心跳如鼓,想摘掉头盔去看他,却被他握住双手动弹不得。
他下巴在她肩上,喷出的热息让她忍不住缩缩脖子。
“我认为结婚不光是给爱情交代,更多是双方达成共识,两个人生活比一个人更好。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自诩轰轰烈烈的爱情走不到最后,携手一生的伴侣往往过得按部就班?”
“再说婚姻的前提是责任,无论你答应他的初衷是什么,求娶的人是他,契约存续期间,他如果后悔可以坦白提出中止契约,而不是暗地背叛。背信弃义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活该被人唾弃。”
林星被他一段话说得怔住,有讶异,有释然,更多紧张。
她忍了忍,问:“你不介意我跟你提他?”
邢侓尧:“如果你说喜欢他,我当然介意。我们现在是讨伐他。”
“也不算……讨伐吧。”
林星抿抿唇,突然觉得戴着头盔也挺好的,她的羞怯他都看不见,“我很久前就放下这件事了,如果不是他今天提起,很多事我都忘了。”
包括当初看到微信时的晴天霹雳,离婚后情绪反扑带来的自我怀疑和不甘愤恨,实际都比当时在酒店直面出轨,拿到离婚证的一刻更让她痛苦。
她不去恨何熠川,实际更多是跟自己和解。只有不恨,才能忘却。
林星说:“我很意外他今天的举动,说的那些话。”
她讽刺的笑笑,“我们在一起三年,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邢侓尧:“觉得遗憾?还是可惜?”
林星:“我说都有,你会不会生气?”
“这是你的感受,不管我生不生气都不会改变。”邢侓尧语气低沉,带着引诱,“告诉我实话。”
林星:“我有遗憾可惜,但不是为了我们的婚姻,是他这个人。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结婚,可能现在他在我这里依旧是个很不错的人。”
邢侓尧:“别说了,我很生气。”
他声音突然变得寒凉,林星心跳一窒,霍然抬头去看他,才想起自己还戴了头盔。
正要抬手去摘,邢侓尧先她一步,去除这层阻碍。
月色与灯光下,她肤色莹白如玉,目光带怯,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邢侓尧与她对视一瞬,條地一笑,手指点在她鼻尖,无奈轻嗤:“傻瓜。”
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情绪,黑眸在夜色下更显深邃,唇角的温和笑意中和掉过于完美轮廓带来的冷硬距离感,看上去有一点固执,更多坚定。
他说:“如果不是他讨嫌的横插一脚,我们早该重逢。”
林星不太懂他意思,默了默,不置信的猜测:“去年你回国的时候,找过我?”
邢侓尧:“回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