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更热了,数周没落雨,整个大气都被蒸发殆尽,竹内春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穿上去年自己缝的短袖没骨头般瘫在缘侧。
木地板一半陷入在房檐的阴影中,一半被炙热的太阳烘烤,他躺在阴影里望着院外冲池塘不断结冰的里梅,暗道真是刻苦啊。
就这样躺了许久,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道脚步声,他没有爬起来,而是等人停在身前才斜眼看去。
宿傩摇着提有“祭”字的团扇,冲他散了一地的头发说:“不热?”
热啊,当然热。
这么说他已经被佐佐木一族除名了,留着长发也没多大用……哦,用还是有一点的。
两面宿傩跟有大病一样,激动时总让他弓起脊梁,滚烫的唇从后颈一路向肩胛骨,和着头发一块又咬又啃。
一想头发上沾着他的口水竹内春就皱起眉,撑起身体有气无力道:“是挺热的,给我剪了吧。”
两面宿傩盯着他,满脸似笑非笑。
知道他又介怀起用词,便说:“帮帮忙嘛。”
宿傩不吃软,他行事全凭心情。竹内春用手去拉他,两手相握,炎热滚烫的温度仿佛火烧般,竹内春不喜欢,想丢开——等有精神了自己去厨房找把刀随便削削就行了。
正要松手两面宿傩喊了里梅。
竹内春坐在院子里,里梅两手捧着一个托盘,宿傩在身后握住他的头发问:“多少?”
是问他长度了。
竹内春被晒得睁不开眼,无所谓道:“你那样的吧。”
短点既凉快也方便打理,却听耳后传来一声轻笑,好像是误会他太黏人了,竹内春不想解释,反正阴差阳错就达成了想要的效果。
长发用一根绳子绑紧,确定好长度后被咒力一刀削成两段放进了托盘里。
换了新发型,少了几分阴柔,眉目淡漠时就像不懂人情世故的天上仙君,加上气质冷淡,灵魂又格外不屈,如同一块香喷喷的肉吸引着两面宿傩的目光。
如此一来夜里更不知收敛——不是竹内春下不了床就是两面宿傩脸上挂彩,还不能用反转术式,只要用前者就不依不饶活似野猫附体张牙舞爪地要他不得畅快。
终于下雨了。
屋内燥热一扫而空,丝丝凉爽夹着清风吹响了院外的竹叶,最近两面宿傩时常看见咒术师望向窗外。
顺着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山林,没什么新奇的,直到夜里蜷在他怀里的人张口念起一个名字。
阿橞。
脑内空白了瞬,两面宿傩抓住他的胳膊,力气极大咒术师却没醒过来,夜色下他的唇瓣透着健康的粉色,正是这柔软的地方让宿傩止不住烦躁。
克制住情绪,咒术师平时就睡得不安稳,这几天好不容易能一觉到天亮便不能喊醒他——只是嫌照料起来麻烦,绝不是心软。
宿傩睡不着,在夜里翻来覆去,由心生起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否则……
否则什么他说不出,怒气当头搅得他浑身不得畅快,双眼一直睁到天亮,咒术师终于醒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怀里睡眼惺忪的青年,“阿橞是谁。”
眼前的人慢慢凝固了脸。
齿间充血,两面宿傩死死盯着他,恨不得亲手碾碎,挫骨扬灰。
——咒术师又一次骗了他。
“好得很。”
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叫阿橞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张手抓住咒术师将他的衣服撕裂,摁住不断挣扎的手脚,不做前戏地狠狠冲撞起来,最后在细弱的哭声下,宿傩满背都是入骨的划痕,血液往下流淌,没一会弄脏了床铺。
怒火却不见消弭,两面宿傩自己也讶异,这之后平静下来想说些什么,可面对他的靠近咒术师只会惊恐地后退。
要知道咒术师那张柔软的嘴对着他时从来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疑似内疚的情绪迅速被新的火气填充,zuo爱变成了一件泄愤的事情,听着人在身下嗡嗡的哭声与呼叫,他的舌苔渐渐发苦,眉心深皱,慢慢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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