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吵一架能证明他的清白,沈时渐索性外放电话,对方上来第一句喊“亲爱的”,他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我有老公了!不要再逼……逼0做1,你没有老公我可是有的!”
“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要是不让我亲眼见到我是不会死心的。”
“滚啊,”沈时渐气得跺脚,“别想勾引我老公!”
谢燃替他挂断拉黑,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另一个陌生号码又打进了电话。
“吃完早餐去换个新号码吧,”谢燃戳了戳他的酒窝,勉强露出一个不像嘲笑的笑容:“旧号码挂在沈老师名下扣他的余额,要蹭话费也该蹭老公的才对。”
好吧,他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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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疫情缘故蜜月也没能跑远,沈时渐最近沉迷古物,两个人去了好几个博物馆,回来时带了一大堆纪念品,沈重轻宝贝地摆在了客厅里。
小沈在九月下旬出生,李心取单字名叫沈约,寓意……就是想叫这个名字。当初沈时逐沈时渐不过因她喜欢,何况赵舒雅也中意,小沈就定了约字。
其实李主任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医院缺人重新将她返聘,所以儿孙绕膝的岁数还要继续为人民服务,“原本计划可以取全‘约等于’,但你既然不出力,就不勉强舒雅了。”
沈时渐看着小朋友又是哭又是闹,心里想还好他不用生,他的嫂子经受一遭苦难成为母亲,身体经受疼痛和不可逆转的改变,还要继续为这个小东西奉献一生,女人真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生物。
沈约长得很快,家里不能没有人看管,大人事情一个比一个多,渐渐再像个小朋友也不得不帮忙。他妈妈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一份月嫂工资,沈时渐每天上班打卡一样回家,全家下班了谢燃来接他。
终于孩子六个月了,他的钢钉到期了。
这次的手术是沈重轻主刀,谢燃出差会诊一台大手术,把老婆千叮咛万嘱咐地交到了他手里。
换作别人谢燃敢这么指手画脚,早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但台上躺着两个人的宝贝渐渐,他的学生再怎么神经兮兮都情有可原,何况再过不久,整个科室也要交到谢燃的手里。
消毒、铺巾、切皮、取钉、缝合,手术简单得沈门随便一个研究生都能出色完成,但沈重轻还是坚持亲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了下来。
沈时渐没有离家之前不觉得,“嫁人”以后总有许多可惜,这么多年他没有亲手带过一次孩子,亲手做了一次手术也算没有遗憾了。
谁知第二天换药,沈时渐看完伤口有点嫌弃:“爸,你缝得没有谢燃好看。”
老沈气得吹胡子瞪眼,“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怎么了。”
倒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啦,只是以后谢燃应该一摸就会后悔,要是自己缝应该伤口会更平整,疤痕也会更好看些。毕竟他实习时在医院约会好无聊,每天都在研究如何缝得更漂亮,可能是谢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关键原因。
不过谢燃赶在他生日当天回来了,三月十三,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纪念日,带着一束香槟玫瑰,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