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斯岚那驱蚊水有什么魔力,明明都是薄荷味,可闻着就是感觉哪哪儿都不一样。
裴嘉玉试探着喷了一次,偷偷喊邱桐桐来闻,邱桐桐一下子就捂住了鼻子:“好刺鼻……什么东西?”
“……薄荷味的,嗯,香水,出门的时候拿错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邱桐桐,“有没有觉得跟我的信息素有点像?”
邱桐桐嫌弃地扇了扇风:“哪里像了啊……闻起来好廉价,像厕所里放的五块钱一瓶的空气清新剂。”
裴嘉玉:“……”
裴嘉玉不死心,从网上买下了市面上所有的薄荷味驱蚊水香水,一个一个开盖闻,试图从中找出替代品。
甚至托在法国的朋友聘请了专业调香师,国际视频通话,请对方为自己还原薄荷的气味。
裴嘉玉四仰八叉躺在宿舍床上,调香师正襟危坐,坐在工作室的办公桌前。
裴嘉玉隐约可以透过视频画面看到调香师背后架子上摆的琳琅满目的下香水瓶。
调香师询问他:“味道有哪些特征,带给你怎样的感受?”
裴嘉玉现在一想到斯岚就火大,恶狠狠道:“又刺鼻又难闻,跟泡了三天福尔马林似的,就是那种很欠揍很欠骂的感觉。”
调香师:“……”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裴嘉玉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道:“挺清新的,淡淡的,是一种清爽湿润,类似于冬天清晨的雾气一般的气味”。
他闭上眼睛,回忆那天驱蚊水喷在后颈上的感觉。
“触及皮肤的时候很凉,前调是柠檬汁水迸开一般的酸酸的味道,随即会变成浓郁的薄荷香,薄荷香慢慢散去,又会变成淡淡的茶香。”
“就像冬天的早上,坐在晨曦微光的木屋旁,手边放着一盏薄荷茶,邻居家的小狗汪汪地跑过来,咬住了你的裤脚,邀请你和它一起玩耍。”
“你和小狗玩耍忘记了时间,薄荷茶在湿润的雾气中慢慢凉下来,你有些担心凉掉了会很难入口,于是急急忙忙端起来,张开嘴巴。”
“入口却不是冰凉的茶水。雾气之下,是仍然温热醇厚的薄荷茶香。”
“……”
“那个薄荷的气味,就是这样的味道。”
裴嘉玉说完,脸有点红。
操,明明只是想描述一下味道,怎么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多。
那个红色头发的法国调香师微笑着听完同声传译,点头道:“好的,我会试试。”
裴嘉玉松了口气。
下线前,调香师忽然又道:“冒昧问一句,香气的主人,是很您关系很亲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