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而又夺目。
灵初看了一眼或哭泣,或瘫坐,或绝望的凡人,看了一眼同样失魂落魄的修士,微微垂下眼眸,就这般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沉默不语。
一方洁白的帕子就这样出现在了灵初的视线里。
帕子的一角,还绣着透绿的竹叶,倒是给这一方手帕增添了一抹独特的清新与生机。
拿着手帕的手,很是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顺着这只手,灵初眼中倒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容。
姜衍之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同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底无悲亦无喜,仍然清朗而明彻,但,这一回,灵初却不觉得这双眼睛,只是单纯的清朗明彻,她看见过,这双眼睛之下深埋的,是明若繁星,是沉如深海。
在山顶之上,剑光如水,明亮锋锐,负剑的青年,淡淡的说着回朝暮镇之时,眼中的光芒。
这是一个既内敛,又锋芒的剑修。
有着一颗坚定而果决的心。
灵初没有接过帕子,而是轻轻抖动了一下手掌,其上的血污便如同流沙,消散的无影无踪,再次露出其下白玉般的双手。
“没想到,姜道友身上,居然还有这等物件。”少女眉眼微弯,唇畔含笑,说出来的声音既轻快,又带着少见的俏皮。
她并没有为这些场景感到太大的悲伤,只不过,一些共情是难免的,这样的场景,让她回想了一些遥远的记忆。
再加上血煞之气的干扰,有些一时的多愁善感罢了。
可她心中自有一分清明。
姜衍之收回视线,略有些狭长的眸子看了一眼少女,望见少女眼中的清明,轻轻的一笑,并不对灵初的调笑之言感到难堪,反而认真的看着少女,道,“男子身上,不能有帕子吗?”
灵初对上姜衍之的双眸,看见其眼底的认真和疑惑,知道这位姜道友是真的感到疑惑。
闻言,偏头蹙眉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友说的有理,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
世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有的,只是画地为牢。
“两位道友,我家老祖请诸位道友移步至田家大宅。”有修士上前,脸上虽然没有笑容,眉目之间甚至还带着三分的晦暗,但语气还是十分恭敬和感激。
他们都见过这些人,知道这些人是来自落妖城的修士,更知道,早在妖兽攻打朝暮镇之前,灵初一行人就已经离开了朝暮镇。
而此刻,他们却出现在此处。
这意味着什么,但凡见过灵初几人的张田两族修士,都明白。
也因此,他们对灵初几人,心怀感激之意,感谢他们愿意返回朝暮镇,与他们一同拒敌。
所以,哪怕此刻,所有朝暮镇的修士,都很是疲惫和伤怀,却在听闻老祖要请灵初等人过去的时候,所有还能动弹的修士,都抢着要来通知。
灵初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修士脸上的神情,微微抿唇一笑,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这些朝暮镇的修士,与灵初几人不同,这遍地的尸体,于灵初几人而言,只是同为人族的陌生人而已,但于朝暮镇的修士而言,这些尸体,或许就是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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