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鬼呢,祁年轻笑了一声。
“你爸爸呢?”余让一颗心跳得比股票还跌宕,刚刚听到盛燃没把他落下,鼻子又不争气地酸了一把,他连自己被抛弃的可怜结局都杜撰好十几个了。
“走了,”盛燃揉了下火辣辣的脸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专程跑过来打我一顿。”
祁年:“……”
余让见他左脸果然肿着,忙把化了一半的玻璃杯贴他脸上,甚至还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祁年比谁都明白盛燃喜欢一个人时的眼神和状态,所以当他一边嫌弃一边十分顺手地接过玻璃杯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盛燃,”祁年顿了顿,“我也走了。”
盛燃嗷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祁年走出门又回头:“你不送我下楼?”
盛燃被问懵了:“楼下也要送啊?”我他妈才刚上来呢,大热天的你以为三楼很好爬吗!
“要。”祁年没跟他多废话。
下午三四点,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楼下的花草都耷拉着脑袋,一楼大妈种的那盆葱倒是格外精神。
祁年:“进车里聊会儿吧。”
“不了,”盛燃退后一步,拒绝得果断,“我爸刚在车里给了我一巴掌,我有阴影。”
连个像样的理由的懒得找了吗。
祁年没强求,找个树荫底下站着:“叔叔找你什么事?”
“叫我回家,又说叫我去他公司上班。”盛燃纳闷,“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
“大概猜到了。”
盛燃点点头:“不过我拒绝了。”
祁年同样没觉得意外,只是问他:“之后怎么打算的,还继续在那个酒吧吗?”
“不确定,”盛燃实话实说,“就看老板肯不肯收留我了,毕竟昨晚因为我的缘故,他损失不少钱,而且孟军很可能再去捣乱,没人愿意留一个隐患在店里。”
祁年抹了下鼻尖的汗,低头盯着树底下二人的阴影:“孟军的事很麻烦。”
“不过就是让我不得安生,看谁耗死谁,”盛燃抬手挡阳光,“他如果还跟之前一样有胆量再给我来一刀,我倒乐得自在。”
“别胡说。”祁年抬头,拧着眉,再晒下去都快成人干了,“我给你带了样东西。”他说着走到车后座,弯腰提了个黑色的吉他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