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余让回握住他,“现在手作小物件很火,我之前在自习室偷偷刻的时候,还有学生问我要木头自己试呢。”
盛燃表情严肃,沉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你说,如果让消费者花钱给咱干活,怎么样?”
“宝,咱是赚钱,不是抢劫。”余让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一拍桌子,“对哦!咱们可以搞diy工作室啊!”
“昂,”盛燃揉揉他拍疼的手掌,“余总,事业版图是不是更大了?”
“是是是,还得是盛总这资本家头脑。”余让挪开凳子扑进他怀里,开心得好像已经坐上了老板椅,正举着喷钞枪挥金如土。
日子似乎在一点点好起来,尽管仍然有着无穷无尽的变数。人总归要有些盼头,活着才算有滋味。
可是啊,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晚一点的时候,祁年打来电话,问他明天是不是休息。
“不休息。”盛燃说。
“请一天假吧。”
“什么事?后天不行吗,我后天休息。”
“给我地址。”祁年没跟他商量,“明天下午4点,我来接你。”
他似乎很疲惫,嗓音沙哑,盛燃顾着身边的余让没追问下去,只默默说了声好。
第二天祁年准时到了,即便精心打扮过也难掩疲态,眼底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有种不健康的苍白。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侧过头的瞬间盛燃看到了领子下暗红色的抓痕。
“怎么回事?”他抬手去扯领子,被祁年躲开了,“谁打你了?”
“没事。”祁年靠在车门上问他,“考驾照了吗?”
哪有那闲钱。盛燃摇头:“等再过阵子。”
祁年闭眼休息了半分钟,而后才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最近到底怎么了?”盛燃问他,“见你一次比一次憔悴,脸都陷下去了,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意外。”祁年轻描淡写一句。
什么意外能在脖子上划出那么多道痕迹,盛燃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知道很多事他没有身份过问,但祁年于他而言,永远都比普通朋友重要很多。
“年年,”半晌,他挣扎着开口,“你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祁年揪着衣领喘气,笑得很讽刺,“跟谁谈?跟男人谈还是跟女人谈?”
他抓着方向盘的右手青筋毕现,情绪波动得异常激烈。
“停车。”盛燃冷静道,“你现在不适合开车。”
祁年没有听他的,反而把油门踩得更深。
您已超速的提示音响了又响,盛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陪着他发疯。
几个路口后,祁年终于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脱力地伏在方向盘上,微微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