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肖力睨着杀意凛然的盛燃,“以后他俩的事都跟我没关系,我他妈……我他妈也真是倒霉!”
余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盛燃单手圈住他,对他的担忧胜过了一切。
“听说你在考公务员?”警察把话题转到了孟宇欣身上,她紧张地点头:“笔试已经考完了。”
警察闲聊一般:“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
“那挺好,”身经百战的老民警呵呵一笑,“你也多劝劝你爸,你看咱们镇上能出几个吃国家饭的,大好的日子都在后面,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他又问孟军,“老孟,你也明确表个态,这事儿咱们是回所里掰扯,还是就地和解?”
孟军老婆哭着捶他肩膀:“算了吧,要不就算了吧……”孟军转过头,重重叹了口气。
“我就当默认了。”警察最后问满头是血的余让,“你的伤怎么说?”
余让浑身泛冷地缩在盛燃怀里,眼睛都几乎睁不住,只小声喃喃:“我想回家。”
“好,回家。”盛燃鼻子发酸,“我们先去卫生院把伤包一下,好不好?”
余让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但他不能再让盛燃为他担心了。老民警没坐视不理,夹着本子拍了拍盛燃:“我带你俩过去。”
走出门口,盛燃回过头:“想结束也好,不想结束也罢,我就一条烂命等着,不会再躲了。”
卫生院还是那个卫生院,不过屋里屋外重新装修了一番,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清洗伤口的时候余让一直抓着盛燃的手,都给人抠出了血印子。
“衣服脱了看看。”
余让身上被凳子砸了几下,但他实在不想动弹了:“没伤到,真难受我会说的。”
警察看了眼时间,问他俩:“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盛燃说,“没有了。”
“后面怎么安排?”
“回家。”余让又一次说,“我想回家。”
盛燃安抚他:“好,这就回去。”
小镇上没有出租车,只能去车站坐大巴,车站与卫生院离得不算远,毕竟小镇也没多大。
他们刚要出门,一男一女急匆匆跑了进来,男人口中喊着盛燃的名字。因为戴着口罩又裹着棉袄,盛燃一时没认出来他是谁,但当看到空荡荡的袖子时,他才收回的情绪顿时就又要决堤了。
“豆子!”
这是他们时隔七年的相见。
“盛燃!”吴豆豆红着眼眶,想上前抱一抱久违的兄弟,但又怕对方嫌弃,呆呆地立在原地,只顾着傻笑。
盛燃走上前,一把抱住他。
多年前的一场不告而别,他们的人生走向了不一样的岔路,再见面时,竟是彻彻底底的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