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烧的梦戛然而止,他张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的人生已不能回溯。
梁烧的闹钟准时响起,他正下意识想要去拿手机,手指却碰到了鹿燃野的脸。
梁烧身体一僵,立即抽回了手。
鹿燃野睡得很熟,他身体缩成一团,只占了床的一小角,红痕从白皙的颈子蔓延至小巧而清瘦的肩胛骨,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梁烧的理智终于回笼,他还算镇定,立即下床穿戴衣服。
他得正常上班,梁烧想,他必须要压榨自己的每一寸空闲时间,成为只会工作的工具,工具是没有时间考虑个人情绪的。
他和鹿燃野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且是鹿燃野自己愿意招惹的他,他即使就把鹿燃野丢在这儿,都不应该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梁烧没能直接离开卧室,他最终还是犹豫了,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他坐回床边,手隔着被子,不算温柔地推了推鹿燃野的肩膀。
鹿燃野立即就张开了眼睛,他的脑子还没清醒,便裹紧了被子,迷迷糊糊地问他:“梁医生……你怎么在我的卧室里?”
“你先去洗个澡,”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梁烧不会逃避推脱,但也不想和鹿燃野说太多废话,“一会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第34章
鹿燃野揉着眼睛从床上艰难地爬起,他的动作很难不牵扯到伤口,疼痛使他立即清醒了许多。
鹿燃野就大大方方地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赤身裸体的站在地上,将自己直接展现给梁烧。
红色的掐痕环绕在鹿燃野脖颈,看起来分外可怖。
鹿燃野本人倒不太在乎自己的外观,他只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脖子,就皱着脸收回了手。
梁烧面不改色地拿出自己的药箱,把药膏丢给鹿燃野,说:“用这个涂皮肤没有破损的地方。”
“你背过身去,我给你自己碰不到的地方上药。”
鹿燃野身体实在是不舒服,他只想快点应付完梁烧,便听话地转过身。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梁烧抹药的力度很轻,他对待鹿燃野难得温柔了些,尽管如此,鹿燃野也说不上有多好受,梁烧的手指就像在他后背上攀爬的蚂蚁,惹得他又刺又痒。
梁烧只要触碰到他,鹿燃野就忍不住想要发抖。
梁烧上药上得很仔细,鹿燃野站得腰都快僵了,梁烧才抹完药。